起来。王世子长发飞起,杀气毕现,“你们敢动唐飞一根毫毛,萧将离定会血洗南山府。”
萧将离未尽全力,已叫黄衣痛苦万分。
黄衣被丢到地上,“我……我只是一个帮执法者传话的手下。”
“留你也无用,快滚!”飞烟一扬手,黄衣连滚带爬,悻悻退下。
“妹妹为何让他得脱……”道姑这般问道,飞烟笑着回道,“一条狗罢了,杀了吧,脏了自己的手。留着吧,也是浪费粮食。由他回去传个话也好。”
飞烟转而将啜泣的风紫霜抱进怀中,“霜儿,别怕……烟姨担保,你唐大哥一定会无事的。”
“叔……叔公呢?”
“去了,一位故人相约。”飞烟提到这个故人,让南宫彩虹心中一动。
“无心,离儿,雷公子,这次逍遥派会倾尽全力帮你们一程……最后一程。”飞烟目光如水,转而望向东北方向的远空。
夜色苍茫深邃,黄沙淡薄荒芜。
风无心三兄弟,与云曦,萧心涵,风紫霜在三楼的屋顶望着朦胧的明月。
黑夜的美妙,在于让深陷其中的人变得感性……
风紫霜的哭泣让风无心心碎,缠绵悠长,个把月来,她没再笑过。风无心不清楚那日绝情谷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刻骨铭心的痛苦,但南山府的罪行一定是不可原谅的。
“其实这本书没有那么重要,我愿意交出去。”风无心沉默了很久才说道,“但南山府,定是要叫他们付出代价。”
“曦儿听无心哥哥的。”既然连主人都发话了,那么自然无人反对了。雷少云笑了笑,早在之前,他就已经手抄了一份。
萧将离目光刚毅非常,握紧拳头,“此次再回中原,那便是要闯出我们三兄弟的天下。”
“紫霜放心,萧大哥一定会将你的唐大哥完完整整带回来的。”
“他又要回去了吗?”萧心涵心中念道,她一路来改变得太大,实力也大不如从前——或许是这群少爷们进步得太快。犹记得那一夜醉酒的萧将离,“如果那次,我们发生了什么……他会不会……萧心涵你在想什么,你答应过雨姑娘要照顾这个傻瓜的啊。”
“心涵,你怎么了?”萧将离将头靠到面前她才醒来,哼声道,“想你这主子有点出息,还值得我们伺候。”
“那个……”蓝衣少女不知何时也来到了屋顶,只见她对云曦微笑点了一下头,然后走向风无心。云曦凝望着玉凝上的剑穗,“苍山落雪”,这明明就是冷龙翡翠上的那块,寻思道,“我是不是多想了。”
“师傅……师傅叫我和你一起走,风少主。”蓝衣少女吞吞吐吐才将话说完。
“要跟我们混,怕是你这点小手段……”萧心涵话锋一转,又说道,“听闻这玉凝玉玦乃是仙剑客俞少秋得远疆的遗世天玉铸成……据说这剑琴相合,百鸟朝凤,日月同天……两个小姑娘不且试试?”
云曦与蓝衣少女对望,说道,“无妨,南宫妹妹喜欢那首曲子?”
蓝衣少女捂嘴迟疑了一会,轻声念道,“映雪曾听闻师傅提起过……就,就《白头吟》吧。”
一听这《白头吟》,云曦立马想到了绿绮,心中不胜伤感,盘坐而下,玉玦浮起。她的纤指滑过冰蚕琴弦时,伤感悲凉的音色浮动,云曦随口唱到,“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爱情这东西,蓝衣少女只听师傅讲过三言两语罢了,如今在云曦的琴音歌声中,悲凉凄婉,令人不胜伤感。“月下飞天”,玉凝洁白的剑芒挥洒在寒空中如星尘点点,与她的舞起的白发相互应和,如两条融入黑暗的银河,又如两道暧昧的人影,彼此交缠。
剑气越发盛起,玉凝与玉玦产生共鸣。琴弦勾勒出彩虹,凝结成蓝尾的凤与红尾的凰,盘旋于长空,掩盖月色;剑刃****着白芒,散开如蝴蝶翩翩舞蹈,群鸟唱鸣,共随凤舞。
“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琴音更加激进急促,歌声更加壮烈激昂,“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长歌凌空而去,每一道音律都如此耀眼,凝成太阳照于银河之东。
剑舞破空而去,“云生结海”,剑芒将蓝衣少女笼罩于夜空如一轮湛蓝的明月,居于银河之西。
“百鸟朝凤,日月同天……”这玉玦玉凝相互辉映,景象令人叹为观止。最美的不是日月与群鸟,而是两名女子,一名白雪流苏,一名遗世神韵。
玉凝已停,余音袅袅遁入寒空,剑舞亦罢,唯在夜空中留下徐徐彩霞,引得客栈前多少客商围观。
蓝衣少女缓缓落来,“一双瞳人剪秋水”,风无心心中这么赞叹道,回望云曦,闭目盘坐,玉玦悬于纤指之下,气韵超然物外。
夜色已深,众人散去。独留风无心一人,掌中剑气屡次破碎,心烦意乱。
子时快过,蓝衣少女又回来到屋顶,轻声道,“映雪见着风少主一人……不知所忧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