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迷离,五彩萦绕,整个黄沙眼的上空都挤满了美丽的极光。
这个时辰恰是晚饭时宜,云曦不知道飞烟为何将她唤去。当她推开房门时,发现她呆滞地坐在茶几前,目光沉溺于往事。
“烟姨。”云曦轻敲门面,她想是飞烟担忧萧姬的病。朱晓三已经将东海龙涎香带回来了,现在只是期待着龙王的归来了。
“曦儿,你来啦。”飞烟唤云曦过来,坐在自己的身旁,“过来坐下。”随后,飞烟起身从里边的衣橱里拿出一个锦盒。云曦的目光随着她,透过模糊的屏风上的锦绣鸳鸯,风飞雪正躺卧在琉璃榻中。
“飞雪前辈如何了?”
“无恙,睡过去了。只是他太傻了。”飞烟的语气变得愈加柔和。她将锦盒轻轻放在茶几上,云曦第一次看见无所在意的飞烟如此小心地对待一件物品。
飞烟轻抚着锦盒,眼神中略有不舍,“曦儿,这是烟姨最后送你的礼物……就当是,祝福你和无心。”
好强的飞烟不应该是这样的,云曦不知为何心有忧虑。
待锦盒打开,霎那光耀后,星辰敛去。锦盒中竟躺着一把玉筝,羊脂白玉为琴身,温润如脂,洁白无瑕。远而察之,像有一层淡淡的柔绿真气裹于琴上。冰蚕丝为弦,坚韧有力,柔中带刚。云曦不敢轻易碰触,因为她怕自己孱弱的琴功无法驾驭她,甚至是玷污了她。
“曦儿,不要怕。”飞烟看出了云曦的犹豫,“这把琴,叫玉玦。从今以后,你便是她的一切。她用心弹奏,她则生;你无意顾念,她则死。”
“犹记得当年离开折剑山庄后,心性全无……抚琴之际,竟是强强将琴弦扯断。如今无心带来了冰蚕丝,我就从今为她续上。”锦盒之下,更有一套雪白色的广袖留仙裙,“青青子衿,悠悠我心。褶裥裙摆,君痴卿慕。这件裙摆是当年飞雪的哥哥,吹雪大哥寻求最好的工匠和最上等的丝锦,为我做的嫁衣,我一次都能没穿过……然后这一切都不重要了,他在身边才重要。”
“琴是俞祖师留下的,这留仙裙是无心爷爷留下的……她们都是你的了。”如此大礼,飞烟全心全意送出,无收难免有些不近人情。云曦望着一琴一裙,早已是珠玑横挂,泪满衣袖。
“老板娘,紫云宫的人到了。”铁囚的人影倒映在门前的窗纸上。
“唤她们上来。”飞烟转而对云曦说道,“曦儿,你先下去吧。”
不一会,门被推开,两个蒙面女子如飘忽在半空中的仙女隐隐而来。一阵风起,房门又被合上。
“说到辈分,你还是我的姐姐呢。”飞烟的话很淡,南宫彩虹听起来有点不大习惯,寻思道,“这飞烟与当年所见之时不同,锋芒收敛了许多。”
南宫彩虹既知飞烟有求于她,开门见山地说出了请求,“毒龙教可不好对付,但要我们帮你很简单。昔日俞祖师独付远疆,得一方遗世天玉,铸得一剑一琴,便是玉凝和玉玦。我们想得到玉玦,还有品剑阁的剑法,‘长空流云’。”
飞烟抿嘴一笑,斟好两杯茶,“姐姐好生贪心,紫云宫已经拥有了玉凝,就别打玉玦的注意了。再说,刚刚我已经玉玦给予云曦了。这孩子身负天凌宫胧月真人六十余年功力,假以时日,功力定不在你我之下。”
“再说‘长空流云’压根已经不存在于世,当年龙王收长空,流云二兄弟,本是想促成祖师所遗留剑法,可从未成功。‘长空流云’未曾出现于世间。”
“武林大会之时,胧月真人已对云家姑娘显出无限的偏爱。难道她当真如此幸运?”南宫彩虹心境难平,透过锦屏,风飞雪虽是沉睡,少林寺的天降之姿如是天神,“那……你还拿什么予我,让我们紫云宫帮助萧家王世子。”
飞烟笑而不语,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南宫映雪的头纱,惊得少女退后一步。霎间光华迸发,飞烟出手了,掌刀朝其头纱砍去。道姑惊得一掌拍来,可在触到飞烟的衣袖之时,掌力被一道光幕吸取,“天哪,竟然是偷天换日之境!”要不是那面纱阻隔,便可看到道姑极尽惶恐的表情
少女哪闪躲得及,头纱和面纱被一道真气扫掉,雪白长发落于双肩直到腰后。
“原来如此!”飞烟一阵淡笑,“江湖传闻原来是真的。”
“你……”道姑大怒而起,飞烟止住她道,“哼,如此一剑术奇才,落于你一个对剑法一窍不通的女子手里,不是辱没了她的才华和天赋。”
“师傅!”少女被卸掉头纱,自卑的泪珠在眼角兜转。飞烟走来,手轻轻捊起少女的白发,“不要怕,真实的你,更加的美丽。”
“姐姐应知当年飞雪兄弟于香炉峰上,冰封万丈飞瀑的‘狂风吹雪’剑法吗?我可以教这小姑娘。”飞烟想留下这个姑娘,或许是想报恩——那个男人救了风无心,风飞雪和她都不想欠他人情。
“我凭什么相信你?”
面对道姑的质问,飞烟只是苦笑,“自大哥死后,‘狂风吹雪’剑法一直是飞雪的心头病。我们一直想寻两个剑术高手来完成这套剑法。可奈何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