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们两打得死去活来。是他,被我打得死去活来。”
“醒时相交欢,醉后各分散。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歌声刚落,大门被一阵内力荡开,只见尘烟处四人抬着一个平板轿,轿上琴台,坐落一个鹤发仙颜的花甲道士——正是胧月真人。
“哈哈,些许日子不见,小徒儿的琴功大涨啊!”胧月真人此次前来,正是听闻江湖上流传的“琴仙”之名。这老顽固好似铁了心要收云曦为徒不可。
“真人前辈……”云曦起身,欠身裣衽,“真人前辈既是来听曲喝茶,且请上座。”
“小徒儿怎这般和师傅说话,还不快过来行礼拜师?”胧月真人对着云曦是好生喜欢,不然怎会自终南山千里迢迢而来。
酒客们均不知这老道士是何用意,云曦脸色微红,尴尬地左顾右盼。飞烟不知这老道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抢新娘我见过,这个抢徒弟倒是头一回。可抢谁不好,偏抢我玉生烟的徒弟!”
胧月真人刚想飞身上前,突见云曦身前落下万千红霞,飞烟突兀而至,“臭老道你可别搞错了,我家曦儿可是卖艺不卖身啊。听曲可以,要人没有!”
胧月真人见飞烟如落霞而来,被她的美丽所摄,定了定心神道,“这云小姑娘可是我天凌宫唯一的嫡传弟子,你这小妮子为何挡我?”
飞烟被一老头叫做“小妮子”也高兴不起来,“臭老道你可别搞错了,曦儿可是我玉生烟的徒弟。”
“你就是玉生烟?”胧月真人真人对这个名字实在不着好感,“那正好,今天我就要带云小姑娘回终南山。小妮子你闪一边去我可以不计较。”
“哼,这江湖上,还没有谁敢公然来我有间客栈要人呢。臭老道,怕是隐世久了,没怎见过世面吧。”飞烟语气生冷,地上的红绫和她的长发飘舞向上。琴台周身的酒客急忙知趣地退后一两丈。
云曦见两人欲动手,急忙跑到飞烟前欲止住二人,“烟姨,真人……你们……”
“云小姑娘叫你烟姨而不是师傅,嘿嘿,看来老道我还是有戏的。小徒儿,来,看好,这招是‘月照寒江’。”胧月真人眼中剑招频现往云曦眼中飞去,只见其凭空飞起,手中剑在空中如昙花绽放,一层层剑气如月光洒来,飞烟右掌扶起,一道光幕将剑气尽是收去,左手化掌拍在胧月真人的剑面上,剑刃上竟是被一层冰给凝住。飞烟广袖转起回身,笑道,“臭老道,招式光好看没用啊。”
“你!”胧月真人被这小辈一说,气得白须飘起,对着云曦喊道,“小徒儿,看好了,这招叫‘潮起月盈’。”真人舞剑成明月,圆月转而破散成一*大潮而来。
“嘻嘻,真人舞姿好生妖娆,只是曦儿并非舞妓,这行走江湖的这些东西实在不必要。”回眸一笑百媚生,飞烟眉间寒意更胜,听其对云曦道,“曦儿且看好,这掌,为‘九重寒冰’!”剑潮袭来,飞烟右掌轻舞间绽放一朵朵冰花,一支支冰剑。冰花冰剑随掌力迸发而开,剑潮竟被澎湃的掌力凝成冰墙,转而破碎如冰晶飘散在空中。
自家绝学被羞辱了,胧月真人气得髯须飞舞,“小娘娘丫的欺人太甚,且看老道一剑。”飞烟回首间,胧月真人长剑刺来,飞烟舞红绫对之。轻云蔽月剑法如隐如现,飘忽无常,且真人六十余年修行,内功岂非飞烟能比。剑芒中内力缠转,红绫几次被其弹开。
“臭老道有几分本事!”飞烟被剑芒震伤了筋脉,怒发冲冠,双掌间跳出的火焰将她混裹住,烛火微动,飞烟如九天涅盘的凤凰,在烈火中死,在烈火中生,“敢在我有间客栈抢人,臭老道你活得不耐烦了!”就连飞烟的眼中,也仿似跳动着火焰,“无极天火!”
“惨了,老板娘是真怒了!”铁囚众人纷纷退后两三步,就连几名老酒虫也战战兢兢地白衣神剑那边靠去。
飞烟居高临下,双掌朝胧月真人拍去,如果朱雀重生,神女下凡!
胧月真人虽是心中恐惧,这些半百多岁月来所经所历……“云窗月帐!”剑影飘忽,月光如一层层布帘降下挡在胧月真人身前。可这光帘岂能挡住这火神之力,月帐在飞烟双掌近前时,灰飞烟灭。
胧月真人感受这靠近这炙热,只是淡然一句,“后生可畏啊!”
此时胧月真人再无保留,“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吟唱刚落,手中长剑晃晃作响如琴弦,奏成长歌——天神作赋,神女清唱。音色漂浮于空中如月华银丝。
此刻,飞烟双掌中的火焰已被胧月真人强大的剑意迫散,可真人并未有停止的意思,剑意依然,曲音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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