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二人的不满,表情自然大度,笑道,“二位见谅,叔公曾吩咐过,路径雁门关向王将军打个招呼,要是有了麻烦事也好有个照应,得向他打听唐飞他们的去向。再说,黄沙葬方圆百里,要是不小心迷了路可不好。跟王将军打个招呼好歹有个带路人不是?”
“唉唉唉,俺们都是粗人。雷兄弟原谅则个!”叶织秋脸上挂不住,作揖道歉道。涯火倒是不以为然,扬起刘海,侧过脸去,“啧啧啧,粗人是你,不是‘俺们’!”
“呵呵。”雷少云笑语自然,时而向掀起车帘的慕无双深情一瞥。慕无双只是脸颊淡红,报以微笑。
不时,一名高大的身材渐渐从黄沙中淡出,风沙染不了银光闪耀的铁甲,只得滑落在地。见那满脸浓须的中年人,一脸英气,沉重的铁盔战甲中,只有眼睛,嘴和下巴是露出来的。此将兵甲不离身,腰间宝剑随时可以出鞘。相比那消极怠慢的门吏是天壤之别。虽说雁门关经年无战事,但防范未然也是为将之道。
“公子来啦。”王冲微向雷少云敬了个礼,不卑不亢。
“王将军!”雷少云恭敬还礼,又回头介绍了风无心诸人,说明了来由。
王冲恭敬地行军礼道,“王某已经命人准备酒席为公子与诸位接风洗尘,向导的事全包在某身上。”说罢,便吩咐旁边一小吏带雷少云诸人去旁边的酒家歇脚,“只是公子所问一男二女,这雁门关一日进出便有千人,某哪能记得清楚啊?这就差人去给公子打听。”
“王将军……”
“君命在身,不敢擅离职守,请公子见谅,来日定与公子一醉方休。”王冲微微一笑,便转身隐没于烟沙中。
“哼,这守关大将倒是有几分气节。”涯火望着隐去的王冲说道。
“小的名叫朱晓三,公子爷们叫我小朱便可以了。”王将军差来伺候几人的小吏恭恭敬敬躬身道,“这边请。”
众人下马便与那小吏去了。小吏一旁招呼道,“公子啊,小朱在这一片混得熟,像是在这停留两天的人可没有,大部分都往有间客栈去了,那才是享福的地方。唉,我们这儿,穷山恶水地,一桌干净的好菜怕都寻不得。”
雁门山山脚,雁门城关下三里处,便有一处酒家。只是风沙太大,遮掩里视线罢了,隐隐约约的火光和喧闹声便可以分出来了。
“小女子奢望雷家公子面子够大,这王将军亲自给我们带路呢。”涯火笑道,“这雁门关地势险峻,大辽铁骑到了这里,山关地阻,倒像是束了脚的瘸子。更有这样一个尽忠职守的将军,啧啧啧!”
“哎,我们这王将军啊,什么都好,就是太过于恪守规矩。害得我们这些小人……”小吏觉得自己多嘴了,便不再多说。
“但说无妨!”雷少云和声笑道。
“公子应该知道。这契丹人在雁门关这边吃够了苦头,就算打过来也只会从燕州率军直抵河北东路。这雁门关,定再无战事。”小吏咽了咽口水,继续诉苦道,“王将军一直很对得起我们这些手下和家里的亲人,朝廷封赏也不会克扣什么,反而还会拿自己的钱给我发赏银。我们也很爱戴他。可他就是……太多规规矩矩,军法苛刻,没什么人情味。就连平时喝点小酒,赌点银子被发现,那杖子可得挨到屁股开花不可哟!所以将军平时也没有什么可以说话的人,就连那唯一的酒家,也吓得搬出两三里去。”
“人至察而无徒。”姜离笑道,“看来你们将军没在京城当过官吧,行事这么……”
“姜大哥可别这么说。作为边关大将,小心点也不是什么坏事呢。”云曦探出头来,这风沙太大,她只得用纱布裹面。云曦一转头,竟发现高大的城墙脚下,有一排排人影。
“哦,姑娘说的那些啊,是一群难民,宋辽夏的都有。”小吏漫不经心说道,司空见惯了吧。
雷少云几人故意挨近几分,这些难民各个衣衫褴褛,脏乱不堪。脸上的面容要用憔悴或是惨白都不足以形容。他们分一堆一堆地挨坐着,因为没有御寒的衣物,只好靠拥堵来取暖。还有几个奄奄一息的人,被半掩埋在黄沙中,偶尔欲伸探起来的手,都像来自地狱的枯骨。
“这……”雷少云停下脚步,望着这群难民一脸惶恐。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涯火嗤笑一声,“几位少爷小姐都是生在名门世家,哪见过这等人间疾苦。”
“公子快走啦。我们就别惹是生非了。”小吏催着雷少云。风沙越来越大,天色也越来越暗了。
“可看他们这样……”云曦也动了恻隐之心,欲下车将一些食物分与他们。
小吏一听云曦欲上前,急忙连声唤住,“哎哟,我的姑奶奶啊。这蠢事可千万别干!”
“就,就一点干粮罢了。没啥……”云曦水汪汪的大眼睛让小吏好生着迷,更不希望这仙女出了什么事,哭声哀求道,“姑娘有所不知啊。上次有个路过的脚商也是好心过去分食行善,可这些不知好歹的难民却纷抢起来。后来难民越来越多,竟是将这客商的货物给全拿走了。这些难民来自不同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