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委婉如流水潺潺。众人回首望去,胧月真人坐于四抬平板轿上弹着琴筝,怡然自得的老道人全不把在场的人放在眼里,肆意指挥抬轿的童子撞入人群。
张道涵盯着老道人训斥道,“哼,师弟,多年不见,你还是这般傲慢无礼。”
胧月真人并没有回他的话,而是望着凌虚子手上那把“凌虚”,幽幽问道,“师侄,你那盲人师兄呢?”
张道涵抢在凌虚子前愤怒地回答道,“你瞎说什么?我就凌儿一个徒弟。”
胧月真人听罢抚须大笑,随后目光满是流光,“洛水剑派的剑法讲究飘逸灵秀。所谓休迅飞凫,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
胧月真人微微一笑,指着凌虚剑道,“洛水剑派至高之剑,‘凌虚惊鸿’,便是这样剑法。当年你所执掌凌虚剑。而我执掌惊鸿剑。师傅受你蛊惑,将我逐出师们……”老道人看着凌虚子说道,“小侄,师叔问你,凌虚剑在你手上,而惊鸿剑呢?”
洛水剑派历有“凌虚”“惊鸿”两把名剑,这是凌虚子所熟知的。他试图从师傅不安的目光中寻求答案,可一无所获。
那是张道涵心底的暗伤。的确,他的大弟子惊鸿子在十几年前就叛教出走。
“你想想,你师傅都这个岁数了,怎么可能就你一个徒弟呢?就让师叔告诉你吧,是你叛教的大师兄将惊鸿剑和‘轻云蔽月’剑谱给带走了。如果没有‘轻云蔽月’剑法,单靠你的‘流风回雪’是没办法练成‘凌虚惊鸿’的。啊,呜呼哀哉!”胧月真人似乎有点俏皮道,“怎么样小侄?过来跟着师叔,师叔传你‘轻云蔽月’如何?哈哈哈。”
凌虚子还未答话,一旁拄刀而立的云子傲冷哼道,“一条被逐出门的丧家犬,好管闲事。”
云子傲随无指名道姓,让胧月真人心中焦躁伤疼。老道人看着目空一切的云子傲,眼中露出掩不住的怒火,露出琴下的剑锋。
空气忽而凝重,在胧月看来,云子傲的命已悬在他的剑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