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已年过不惑,“你真的如此执于未知的仇恨吗?皇帝死了,这天下就……”
“你犹豫了?还是怕死?”这是一名妙龄女子。她用幽怨的目光责备地看着黑衣男子,“如果你不去,我自己去。”
“你去,我就去。”男子暗叹了一句,冲在女子前面,飞落在甬道上。
垂拱殿内,韩子愈从屏风中转出,“官家,微臣办事不利,未能将东西带回来。只是这旧时影衣卫那几人……”他突然听到皇帝落笔的声音,不敢再说,只听皇帝说道,“子愈啊,朕却从别处听闻你挑起武林的纷争,拉帮结派并许予功名……可别忘了本分啊,南山府的成立是为了代替没用的洪武会。”
韩子愈听得冷汗直流,滚爬下跪,“官家,您是知道,南山府根本无力与四大世家争锋,唯有打破江湖局势,方能立足。强大了,才能制定规则……谁!”突然,一道刀影投射在窗纸上,韩子愈急忙护在皇帝身前。
“被发现了,动手!”黑衣男子惊呼道,鞘中刀出鞘,刺穿窗纸而攻向韩子愈。蒙面女子则拔剑印上。
韩子愈抽出腰间武器。左刀右剑,格挡住两人进攻。没曾想,这女子一个利落的转身,从背后抽出一把短剑射向皇帝。韩子愈冷汗都出来了,“要是皇帝死在我的面前……”
皇帝一笑,掷出手中毛笔,将飞剑击落在地。
“这个交给我!”蒙面男子意指韩子愈,他从背后抽出一把唐刀,韩子愈凝目一看,上面竟纹有金色的菊花,“你是何人?”
皇帝站起身来,大喝道,“两位若现在放下武器,朕可饶尔等不死!”语气中蕴含不可抗拒的威严。
“哼,狗皇帝,纳命来。”女子飞身夺取那把短剑,直取皇帝。子母剑一长一短,取巧补强,取强补巧。加之这女子乃剑术好手,纷纷剑影竟是让人看不清。
可皇帝并不慌张,微微一笑,拿起桌案剑台上的龙尊剑。龙尊剑出鞘之时,浩荡皇威已让蒙面女子的动作缓了下来。她看着皇帝自信的笑容,心中大叫不好,“莫非这狗皇帝还会几分武艺?”
“糟了!”然而蒙面男子看到皇帝出剑之势,心中已然大惊,“是皇龙剑气!”
那金黄色的剑气横亘在蒙面女子与皇帝之间,犹如天堑,使得蒙面女子不得再进分毫。蒙面男子怕女子稍有不慎便死于这肆意横流的皇龙剑气下,施展出一招“墨龙斩”。
韩子愈大惊之余,慌忙用刀剑合并挡下这道黑龙刀气,“墨龙斩!是你,双刀贺云刃,十三年前因罪入狱的影衣卫黑旗总督。”
“哼,你还有脸回来?”皇帝冷冷哼道。一向仁慈的他不再留情,龙尊剑再转,金黄色的龙形剑气横扫而去,将蒙面女子的双剑击飞,扫倒在地。
皇帝飞身一剑。
充满金色光芒的龙尊剑已到眼前,千钧一发之际,皇帝并没有伤她性命,只是用剑尖将她的面罩给挑飞。
就在面罩挑飞的那一瞬间,头罩也落了下来,一头茂盛如瀑布的黑发滚落而下。皇帝顿时惊愣,此女子竟是一个美颜如玉的佳人。她眉目间的英气夹杂着一缕无法言说的悲伤,仿佛诉说着这些年来艰苦决绝的经历。
皇帝竟一时入了神,忘记了这美丽的人儿是来索取他的性命的。
女子被挑开面罩时,稍微低头,又羞又怒。她突然和皇帝四眼相对。看到皇帝那眼神竟是无限的温柔与暧昧。她射出一支袖箭将皇帝逼退。
然而皇帝却生不起气来,心中反而痒痒的。
韩子愈见女子如此偷袭手段,将剑收进剑鞘内,转身射出一把黑缨飞刀。
“啊!”飞刀在女子的左肩背划出一条血口。
“你!”皇帝为韩子愈卑鄙的手段而震怒。
“双儿。”贺云刃见女子受伤,甩开韩子愈,退到女子身边。他收起双刀,将女子扛到肩上,身影消失在月色未能眷顾的大殿角落。
“朕要活的!”皇帝见两人得脱,看着韩子愈冷冷地说道,“毫发无伤的!”
“是!”韩子愈从皇帝期盼的目光中已知晓他的意思,他慌忙组织影衣卫和巡夜禁军去捕猎,下令道,“那个女子,要活的。”
“是!”宫墙之间,是列队整体的禁卫军。宫墙之上,是黑影闪动的影衣卫——天罗地网之势。
“放我下来,好难受。”在一处阴暗的高墙下,女子从贺云刃肩上滚落而下。看着她发青的脸色,很显然,飞刀上了一种令人乏力的毒液。
女子一把殷勤的贺云刃推开,“你快走,不然我们两谁都逃不掉。”她每一次张口,胸口都会传来焦灼的疼痛。
那杀喊声渐是迫近,热烈的火光照耀皇城的上空。
“我贺云刃绝非苟且偷生之辈。”贺云刃将一道真气注入女子体内,帮她压制住毒性,“我去引开卫兵,你先走。我的身份已暴露,这里已经呆不下去了。我们在河南府松鹤楼碰面,然后一起去关外的有间客栈躲一阵子!”
女子支起虚弱的肢体,右手按住左肩膀上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