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一颗粗壮的大树下,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靠着树干做着,修长的腿叠着视线望着不远处的绿油油的草出神。
在花丛之间忙碌的美男子偶尔会起身会有看看那个带着面具的男人,而后摇摇头弯腰继续忙碌。
日头慢慢的朝着西方滑落,美男子从花田的这一头跑到了那一头,然后又回到了这一头,那个戴面具的男人始终都维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也不动。
做完了该做的,美男子起身,伸了个懒腰,那表情是自然而然的妩媚,松了松筋骨之后视线落在带着面具的男人身上,最后叹息一声,拿上自己的工具步履悠哉的走过去。
“入定了?”走到戴面具的男人身边,他伸脚一脚踢了过去。
戴面具的男人隔了一会儿才有反应,抬头看着美男子:“你不是说我伪装得很好,一丝痕迹都没有办法看出来么?为什么让挽香那丫头认出来了。”
美男子大翻了个一个白眼,然后又是一脚过去:“九次了,你已经问了我九次了,那是你妹,和你一块儿长大的,对你的了解怕是比你自己对你自己的了解都要多,谁让你不小心,管什么花儿,管什么送嫁,就算是要送,摆脱你也委婉一些好么?”
戴面具的男人眸子里一抹伤痛一闪而过,重新垂下眼睑,不发一语。
美男子似乎也在气头上,抱着胳膊站了一会儿,然后用脚轻轻的又踢了踢:“独孤夜锦,你到底在害怕什么?你那么勇敢的为了那个傻女人从业海里面冲出来了,史上第一人啊!”
“不过三个月而已,现在已经过了一半的时间了。”黑色的光从面具男身上透发出,而后光里面走出一个身穿紫色锦袍的男人,不是夜锦又是谁?
血浮屠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本来就不会安慰人的他在这种清理之间的事情更加是一句话也都说不上来。
“已经让她们痛苦过一次了,三个月不长不短,即便是思念也已经慢慢的平息,这个时候再回去又带给他们希望,最后还是会绝望,何必!”夜锦苦笑,“只是想在这最后争取到的时间里做些什么而已。”
“说句难听的,你也算是值得了。”血浮屠抱着胳膊,倚在树上,“不过一年不到的时间,你死了她撕心裂肺成那样,甚至于差点入了心魔,我呢?时间多得我都已经记不清楚了,从来还没有得到过这样的对待。”
“杀死血孔雀的那个晚上,九夜对我起了疑心,独自一人去了业海,我放不放心便偷偷跟着去了!”夜锦沉默了良久,“可能在她心中永远都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我们这样的人,可以珍惜,但是绝不会爱,一种!叫颜如玉。”
“这些都是命,我已经不想去打破了,你也看开。”血浮屠耸了耸肩,眸子里满满的都是无可奈何,他自认为比谁都想要和她在一起,可!再继续纠葛下去,痛苦的只会是自己。
“之前你离开魔界的时候,大陆上有很多人都在说你开辟了新的魔界,如果他们要是知道你的魔界长这模样下巴都得掉下来吧。”
“别试图从我这里挖出关于这里的任何事情,只能告诉你,这里!我种了一个秘密,这些都是那个秘密开出来的花儿。”血浮屠一脸的傲娇。
“总之我知道你不会害她。”夜锦深呼吸一口气,身子隐隐约约的有些透明。
“回去你的壳里面把,好不容易存下来的魂魄,别在这里被我的花儿们勾引散了。”夜锦听了血浮屠的话笑了笑。
“最后一个问题。我一直都没有问,为什么要引诱九夜去破空岭,之前你说是为了让她消除记忆里关于我的那份沉痛记忆,可被君刑他们发现之后我发觉你并非在在意这件事情,所以!破空岭里有什么?”
“或许什么都有,或许什么都没有。”血浮屠脸上的笑意慢慢的淡去,“那里是一个时代的结束,上一个时代的彻底完结!”
“是!颜如玉在那里吗?”
“据我所知,他不在任何地方,夜锦!他和你不一样,死亡对他来说是会是永恒。”
“那九夜又在等什么,又在找什么?”夜锦眉头顿时蹙起,整个人严肃得不行。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一切未知都需要九夜自己来揭开,我希望你看开,打开破空岭之后!会有人为你有所安排,忘记凌九夜,离开吧。”血浮屠叹息一声,“接下来没有任何人可以帮得了她,你我都一样。”
夜锦没有回答,回到了自己的壳里面,而后起身。
“干什么去?”
“不是还没有打开破空岭么?”夜锦淡声道,“当然是要和她站在一起。”
“不怕了?”血浮屠抱着胳膊笑。
“怕!但更怕之后没有她,所以努力一点的靠近,再多努力一些!”
血浮屠怔了怔,将散落在地上的工具捡起,转身,朝着小木屋那边走去,一边走,一边儿十分敷衍的抬手挥了挥,大概有道别的意思。
这一别,再见面!还能么?
无望之林
黄昏时分,桃兮担心海葵连续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