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景和萧正德的大军从建康西面顺着长江顺流而下大军驻扎在临江郡,这里到建康的前驱石头城才不过十几里地,萧正德的前锋军甚至已经到达建康城下跟羊侃的守军接触了一下就溃散退而去。,..
城外侯景的部队已经把炮声打得轰隆震天响,城内皇宫里的萧衍此时正色色发抖的躲在龙床后面,面色苍白嘴里小声的嘟囔着佛经,忽然啪的一声手里的精钢佛珠手串断了,可是是他太紧张用力过猛速度过快导致精钢佛珠摩擦着穿线,最后过热导致断裂的。看着洒落一地的佛珠,他像抓救命稻草一样趴在地上疯狂的四处划拉,想要把那些碎散一地的佛珠聚拢起来,可惜年老体衰手脚迟钝,滑溜的佛珠如同长了腿一样,根本不受他的控制。
如同自己的帝国被侯景、萧正德冲击的四散而碎一样,此时满头白发的萧衍只能像个被抢了玩具的孩子一样,躲在角落里嘤呜哭泣。试想当年他平定齐朝内乱,拥立傀儡皇帝,自己坐镇幕后,到后来废齐皇为海昏侯,自己登基建立梁朝,此何等丰功伟绩,那时的自己多么英气勃发多么笑傲天下,可惜英雄也到迟暮时,此时的萧衍不过是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行事怪异举政昏聩杀伐嗜血喜怒无常。
内侍大太监王永此时从外面快步走进来,想跟他汇报最新战况,进门就看见四下空无一人,侍女和小太监们都站在殿外候着,王永有点焦急的呼喊道:“陛下?陛下?”终于在龙床后的幔帐里找到了头发凌乱一脸痴呆的萧衍,此时的他看起来愈发的显得苍老。
王永急忙走上去跪下身子轻声细语道:“陛下,你怎么了,在这里找什么东西吗?”看着满地散落的佛珠,王永急忙手脚并用的帮他把柱子捡起来,用手心捧起来在萧衍面前道:“陛下,老奴帮您找齐了佛珠。”
萧衍看着他手里的珠子,这时才缓过神来问道:“城外战事如何?羊侃是否能抵挡住侯景的叛军?”王永一边帮萧衍站起来,整理衣服头发,一边心平气和的说道:“羊将军一大早就派人来告知老奴,说侯景趁夜色偷袭了石头城,咸阳王已经率领残部退回城内。”萧衍大吃一惊,急忙问道:“石头一丢这个如何是好?”
王永安慰他道:“羊将军也跟老奴说了,咱们这里城墙高且厚,兵精粮足以逸待劳,侯景的叛军舟车劳顿加上士气低落,一时半会肯定不敢贸然进攻,请陛下赶紧发出檄文,让南方和西面荆襄地区的藩镇王爷们挥师领军进京护驾。这才是上策。”
萧衍赶紧点头答应道:“朕现在就去给各地藩镇的皇族写檄文,让他们赶紧带兵进京护驾。”王永点点头扶着他往勤政殿走去,一路上宫女、太监们纷乱的跑来跑去,王永大声呵斥道:“都慌乱些什么?扰乱军心者力斩不饶。”当下所有人都老老实实的低头缓步而行。大厦将倾风必摧之,人心垮了很难凝聚起来。
萧衍颤颤巍巍的写了一封檄文让王永拿去给中书舍人朱义,让他立刻颁布天下,让四方镇将前来救援自己。
中书殿内,朱义拿着这份檄文不知道该不该发,他已经得知萧正德被侯景拥立为至尊,而萧衍这边明显弱势,虽然一时半会可能侯景的军队打不进来,但是依照此前侯景军行动之迅捷加上孤城难守,建康陷落只是时间问题,朱义此刻想的是如何保住自己的小命。
边上议政大夫们都在等待他的命令就马上按部就班的给各地藩镇发去檄文。有人见朱义手拿檄文坐在上愣,不禁小声的问道:“大人?这个檄文我们什么时候发?大人?”朱义这才从自己的思绪里缓过来,看着屋里的众人,他想找个理由暂时拖延一下。
自古以来历朝历代就有像朱义这样的小人,见利忘义奸诈无耻鼠首两端。可是也偏偏就是这样的人导致一个国家覆灭,一个新君登场。改变历史趋势的也离不开这类小人,此时梁国的命运已经从萧衍手里转变道他的手里。只是他们都不知道,只有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
此时门外一个侍者着急的跑进来欢呼道:“启禀大人,我们的援军到了南城外的东府城了。”朱义赶紧起身问道:“此事当真?”侍者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喜悦的说道:“嗯,没有错,是太子的部队回朝了,随行的还有会稽和山阴两郡的人马,大概有一万多人。”此时朱义已经下定决心,转身马上对屋里众人道:“各位,大家赶紧把这份檄文抄写发送到各地,动作要快!”
原来萧衍的派太子萧纲代替自己巡幸南方郡县,刚走到会稽、山阴地区就得知侯景的叛乱,虽然随行的大部分是太监侍女,但是也有一只人数在两千的禁卫军,加上临时征调亏阿基山阴两郡的人马合计在一万两千人,部队虽然是东拼西凑的杂牌军,但是鉴于此时严峻的守卫情势,聊胜于无吧。
萧纲的部队在城南东府驻扎,城内羊侃和萧范合力守城。那边厢侯景跟萧正德也在商议如何破城。
石头城内,萧正德和侯景并列坐在上首,下面分两边端坐着双方的将领,最末位则是坐着临近几个郡县的太守、司马,跟风者在哪个时代永远都有立足之地。这石头离建康近在咫尺,站在城楼上都能看清楚城内守军的动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