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桌哗啦侧翻在地,满桌的棋子滚得满地都是,这突如其来的动静,一下就惊动了棋摊上所有的人。
张寡妇掀了棋桌后疯了似地冲过来,开始撕打着周大彪,一边骂还一边哭:
“周大彪你个畜生,回来干什么,给我滚出远山村!”
“要赌棋跟别人赌去,找我儿子赌棋,你不得好死!”
“你害我家还不够吗,现在又来祸害我儿子,我跟你拼了!”
王帅被母亲的举动搞懵了,夏薇儿也是惊讶地站起身来。方圆几十米,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这边,不知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是你儿子找我赌的,不是我找他……哎别打别打,我不跟他赌了还不行吗,住手……我以后再不会跟他下棋了……”
周大彪在张寡妇的拉扯撕打之下显得狼狈不堪,一边躲闪,一边争辩,明显是曾经做过什么亏心事。
张寡妇不依不饶,继续撕扯着他。
众人见她情绪失控,生怕闹出什么意外,连忙围上前来,把他们二人分开。
周大彪被众人隔开了,张寡妇打他不着,又把怒气撒到了王帅身上,一把揪住他耳朵:
“叫你不跟他下棋,你不听,存心要气死老娘是吧。”
“小小年纪就跟人家赌钱,将来怎么得了!”
王帅哎呦一声,挣扎不已,嘴里哀号连连,“我只是想跟他切磋一下,不是想跟他赌钱……”
“还敢说没有赌钱!”张寡妇捡起掉在地上的那一串铜钱,大声道,“这是什么!”
证据确凿,王帅有口难辨,跟周大彪下赌其实不是他的本意,他只是拿一百文做条件,想要跟他切磋一盘而已,结果却被母亲认为是在赌钱。
众人一看,神仙的徒弟居然惨遭家暴,这还了得?
一个个再次围上前来,把他们两个分开,然后一番好言相劝:
“嫂子,你就别生气了,王帅是个好孩子,肯定不是存心想要跟人家赌棋的。”
“是啊,更何况他苏醒之后什么事情都不记得了,哪会知道周大彪与你们家的过节呢?”
夏薇儿也是乖巧地走过去,安抚地劝说道:“张婶婶,你一定是误会王帅了,他只是想找个对手下棋而已……”
也许是众人一番话起了作用,张寡妇不再像刚才那样激动,抹了抹脸,说道:“我跟他说过不许跟周大彪下棋的,但是他不听。”
“娘,为什么不让我跟他下棋啊?”王帅用手捂着红肿的耳朵,揉了又揉,哎,还真疼。
他直到现在都还不明白,为什么母亲看到他跟周大彪下棋,会如此激动。
“为什么,”张寡妇红着眼睛,说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因为你爹就是被周大彪给害死的!”
“什么,他害死我爹?!”王帅一下就懵了,众人也都是一齐沉默起来。
张寡妇旧事重提,令周大彪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他站在人群后面,见四周没人注意他,赶紧悄悄地溜走了。
“咳咳,嫂子,有些事情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你还是回家后慢慢跟王帅解释去吧。”摆棋摊的那老头儿上前两步,劝说道。
说实在的张寡妇这么一闹,他的棋摊生意都做不成了。
“跟我回去!”张寡妇不愿意众人继续看她的热闹,抓住王帅的胳膊,抬腿便走。
夏薇儿也没心思继续留在棋摊儿,他追上王帅的脚步,跟着他们一块儿走了。
“你们也真是,王帅和周大彪开始赌棋时候,你们怎么不劝劝他们……”
摊主一边收拾着满地散落的棋子,一边埋怨着众人。
众人你望我我望你,谁也没作声,先前还对王帅跟周大彪谁更厉害充满期待,哪知会出现这样的结果。
一路上,在夏薇儿好言好语的安慰下,张寡妇心情终于稳定下来。
而直到这时,王帅才从她们的口中了解到事情的真相。
原来他爹生前经常与周大彪赌棋,但是由于技不如人,总是输多赢少。
七个月前,王帅那时候还躺在床上没有醒来,某天他爹再次与周大彪相约赌棋。
他们从吃过晚饭开始,一直赌到第二天天亮。
结果这一晚,他爹不但输掉了多年的积蓄,连给王帅治病的钱都输光了。真是辛辛苦苦十几年,一夜回到解放前。
坐在田里发了一天呆之后,他爹留了封遗书,半夜里往江中一跳……至今尸体都没捞着。
虽然出事后周大彪把赢的钱全都退了回来。但是他爹死都死了,退钱还有什么用。
也正是因为这个事情,周大彪饱受众人非议,不得不离开村子,游走他乡,一直到前两天才回来。
哪知一回来,马上又跟王帅开赌。
这叫张寡妇怎么不受刺激?
王帅静静地听着他母亲讲述着一切,没有发表意见,他总算知道母亲激动的原因。原来他爹跟周大彪有这样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