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错了,那些你的眼睛所看不见的邪恶正都掩藏于暗影之中,正是这些你所忽略的暗影,启发了我……”
“你抛弃了均衡……”
“你的忍道跟我很接近。但你父亲的观点是怯懦的,艾欧尼亚不再需要它们,”劫向后依靠着他的椅子,让自己刚好保持在慎的突袭范围以外。“我明白自己是无法说服你的,但我可以为你提供一个复仇的机会。”
“我不会被复仇的欲望左右自己的行动。而你否认均衡,因为这一点,你被诅咒了,你是均衡教派,甚至整个艾欧尼亚的叛徒……”慎握着魂刃的手颤抖了几下,叹了一口气,回到自己桌前坐下。
“金魔成为了‘英雄’,这是艾欧尼亚的危机,那些邪恶的力量正潜藏在各处,伺机而动,我们很危险……”劫回应道。
“不可能。”慎感觉一阵空洞的情绪盘踞在胸口:“是你很危险,明天,艾欧尼亚的这场审判之战一定会胜利的,诺克萨斯的势力将会撤出艾欧尼亚,今天,就算我放过你,可能你也不会好过……”
“你父亲曾有过丰功伟绩。但现在,再一次的,愚蠢的怜悯之心让他的传奇伟业萌生瑕疵。”劫摇了摇头。“你要知道……原本我们是唯一能够阻止烬魔的人……如果苦说大师那个时候让我们杀了他,可能格局将会大不一样……”
“你别忘了,烬可是你的弟弟,再说了,他一个人,料想掀不起大的风浪来……”
“固执!难道均衡之眼,就如此愚昧,看不到眼下艾欧尼亚平静之下掩藏着的巨大危机吗,待山崩海啸之日来时,才知千里之堤,始于蚁穴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
“烬魔能够参加审判之战,背后一定有问题,我怀疑,此次事件背后肯定会有阴谋!你们久居普雷希典,不知实情,而我在嵩赞,反而更容易发现艾欧尼亚存在的问题,就算明天艾欧尼亚获得审判之战的胜利,很有可能,收回的南方三省,也不过是一个空壳而已,而诺克萨斯人,随时可能将其重新接管,甚至不仅仅只是南方三省……”
“……”
劫走近慎,凑到他的桌子边坐下,低声道:“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自第五次符文大战之后,疾风道场就已经沦为崔德长老的个人工具了,而风剑大师的死,我怀疑也与他有关系,你应该记得,均衡教派的上一次没落,我父亲与苦说大师的那场事件,正是由崔德大师挑起的,很有可能,他在故意削弱艾欧尼亚最强的两股军事力量,并切断情报中心……”
慎回想起首次见到由臭名昭著的卡达烬制造的那具尸体,他感到皮肤一阵刺痛,牙关紧咬。只有他的父亲的意志强大到能够宽恕这种恶贯满盈的行为。从那天起慎就变了,而劫背叛了教义。
现在,这只怪物在短暂的进入苦海监狱之后又回来了,堂而皇之的快要成为了艾欧尼亚的救世英雄。
的确如劫所说,让人生疑。
“你不杀我,我还有事,那我就先走了!”劫看向慎,停顿了一会儿,像是在等他下定主意,然后转身离去。
“他说的话,可能是对的!”等劫的身影消失,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阿卡丽,轻轻出声,提醒着慎。
“嗯!现在的疾风道场已经每况日下,不足为外人惧,看来,均衡教派得更加小心翼翼了,不能沦为某些人利用的工具!”
慎将他的剑放在桌上。他低头看着眼前的一碗肉汤,猪油形成的小滴泡沫浮在汤的表面,看起来相当美味,但此时的慎已经不再觉得饥饿了。
一种巨大的危机感袭上慎的心头。他决定暂时放下个人情感与一己仇恨,发展与壮大均衡教派,随时准备应对真正“暗影”的降临与袭击。
……
……
回到当前时间。
烬的跟踪失败了。他没有找到那个可爱的身影。
这让烬很失望,非常失望。他快速返回那座废弃的塔楼之中,在暗中观察,寻找她的身影。
远处的守望者之海上,靠近祖安航道的一边,夜色的掩映之下藏着一艘国外的船:潮汐已经来了,船很快就要离开。如果烬打算下个月在比尔吉沃特进行“演出”的话,那么就必须冒着最大的风险尽快赶上这艘轮船。
多年的表演经历加上他武艺上的训练使烬完全掌控脸上的每一块肌肉。那是张普通的娃娜脸,与烬成熟浓郁的口音完全不符。
烬登上塔上最高处,检查着视野下方的白色提灯,计算着距离。他瞥了一眼自己“栽种”的隐藏陷阱。那是种锋利的磨钢刀片,形状像是花朵。一旦出现任何失误,这些陷阱将在烬的退路上起到掩护作用。
伟大卡达烬今天晚上的杰作,似乎遇上了一点麻烦。他失去了目标。
然而,更大的麻烦也跟着到来了。他根本没有听到声音,可是一个暗影忍者却轻轻飘然落在了他的身边。
两只冰冷的爪刀搭在了他的脖子上。那种死亡的触感让烬觉得兴奋莫名。
是他,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