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森这些天一直被囚禁在一个大小不过数平方的小房间中。一道铁门隔开了他与外面的世界,高高的窗户开在墙壁的最高处,大小大概可供一只猫顺利进出,而且上面还镶嵌着大拇指粗细的铁条。阳光便从这个小窗户照射进来,每天就只有那么短短的一点时间可以让阳光照射到自己。
他能判断出这是一间临海的牢房,因为他能听到海浪的汹涌之声以及闻得到那微带腥味的海水。
总体来说,盖森对于被俘之后的日子还是比较满意的,他觉得自己还是得到了一个贵族应该享受的待遇。没有想象中的酷刑审问,一日配给三餐,这让他很诧异,因为在西大陆,即便是他们贵族,一日也都只有两餐。更为重要的是,三餐的内容都很丰富,如果这只是囚犯的标准伙食的话,那这个东方大国的富裕程度可就真有些骇人听闻了,也难怪丹西大王要尽起精锐来抢劫与征服。
西大陆现在绝大多数人还处在一个赤贫的阶段呢,大王一统天下之后,经济的恢复相当缓慢。自己的那些下属,绝大部分都还是以黑面包为主食的。
食物很好吃,就是那两根木棍用起来非常的不方便。
当然,更让他惊讶的还有这里的排便之所。小小的房间角落里,有一个很奇怪的东西,看起来像是一个高档的靠背椅子,如果不是押他进来的守卫向他示范如何使用这东西,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那居然是用来上厕所用的。想到当初那个守卫教他如何使用的时候,他的心就在一阵阵的隐隐作痛,因为他从对方的眼睛之中赤裸裸地看到了乡巴佬这三个字。
这对他贵族的身份是一种最大的讽刺。
不过这东西当真好用,要是像他在西大陆之时的那种牢房,日子一长,屋子里必然充满了难以言说的味道,但现在自己已经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呆了十几天了,屋子里却没有一点的异味。
他研究了这个东西好久,贵族嘛,看到好东西之后,总是要据为己有,如果还能回去的话,自己一定要家里也弄上这样的一个东西,这样在寒冷的冬天里,自己也就不必要冒着刺骨的寒冷跑到屋外去上茅房了,如果在室内解决的话,那味道,也绝对不好闻。
不过很遗憾的是,他没有研究出什么东西来,他连水是从哪里来的都没有搞清楚,因为这个玩意儿被死死地镶嵌在墙壁上,唯一的解释就是水是从墙壁中弄过来的,那个小小的水箱在每一次的冲洗之后地自动上满水,这让他感到很是神奇。
来到这里已经十余天了,他仅仅被提审过两次,分别由不同的人完成了对他的审讯,当然,盖森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因为对方问起的大王的进军的线路,人和战舰的数量,他毫不犹豫地便据实相告,反正双方很快就会在海面之上相遇了,这些,对方也能够搞清楚,如果因为自己刻意隐瞒而受到对方的虐待,他就觉得太冤枉了。
盖森可能不太清楚的是,两个不同审讯的人,采用了不同的询问手段,很多东西便隐藏在一个个看似普通的回答之中,也亏得他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让对方在对比他前后两次的回答之后,确认了他的回答并没有弄虚作假,否则的话,他就要好好地尝一尝国安局在刑罚一道之上的天分了。
当然,还有那些与他一齐被俘的官兵们也会招供的。
国安局的人才不会管你是不是什么贵族,在他们眼中,落在他们手里的人,只有一种,那就是罪犯。
现在盖森比较担心的是他的那些部下了,这些人都是他最为忠心的下属,有些人已经跟了他多年,自己得到了一个贵族应该得到的待遇,那些人大部分可都是一些苦哈哈出身,落在大明人手中,也不知能不能够活下来。
铁门外响起了开锁的声音,盖森精神一振,被人关在这个小房间里,见不到人,没有人同他说话,每日里唯一能见到人的时候,就是到了吃饭的时候从门上那个可以活动的小窗口的推进来一个大盘子,吃完了放在哪里,到了下一顿的时候,便会有人将他收走。一天大部分的时间里,他能听到的唯有海浪的声音,偶尔一只小鸟在窗口之留驻片刻,都能让他感到无比的欢乐,小鸟飞走,又让他怅然若失。
寂寞,有时候就是一个人最大的敌人和最痛苦的惩罚。
盖森欣喜地站了起来,看着那扇紧闭的铁门。
铁门被推开,两名守卫恭敬地弯着腰站在一个身材削瘦,面容阴郁的老者身后,看起来他们对这位老者相当的尊敬。
“这就是那个叫盖森的俘虏?”老者开口,声音说不出的尖厉,让盖森有些发楞。
“是的,乐公!”其中一名守卫道。
乐公公点了点头,摆摆手,两名护卫便退了出去,直到这个时候,盖森才发现在那两人身后的门一侧,还站着一个身材矮小的人。那人看着乐公的眼神,简直就是一种仰慕了。这一瞬息间,盖森突然有了一种冲动。
那就是现在冲上去,拿出这个老家伙,然后协迫他,好让自己逃出生天。这个老人看起来年纪很大了,他身后的那人也是十分的瘦小,与自己一米九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