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炮的威力实则上比手雷要大得多,更何况这些手雷还是最老实的那一种,点燃火绳然后扔下来,不像现在大明最新生产的手雷,已经解决了打火的问题,使用起来更便捷,而且克服了雨天使用的问题,
但火炮没有打垮生女直人的攻势,这些从天而降的手雷,却让生女直人在这一刻崩溃了。或者在他们看来,对面的敌人能飞到空中去,本身就是一个让人无法理解的事情。
潮水般地涌来,然又潮水般的退去,只不过在退去的那一刻,他们又遭到了城头之上连续两轮的炮轰,天上的飞艇更是不依不饶地追在他们头顶之上不停地扔着手雷,直到将一群群的生女直人炸成了零散的四处奔逃的溃兵,这才罢手。
杨致让人发出信号,召回了飞艇,这些手雷,即便他手中也并不太多,现在在追着敌人炸,效果已经很不明显了,这种玩意儿,还是在敌人扎堆聚集的时候更有效果。而且现在飞艇为了追求仍得更准,高度已经下降了很多,这个时候追着生女直人过去,万一太造近了港口里的舰队,敌人一轮霹雳炮或者发射一些弩箭过来,将飞艇干下来,那可就真不值当了。
看得敌人败退,阳泉城头爆发出如雷一般的欢呼之声。
慕容远提着血淋淋的刀走在城头之上,大声喊道:“看见了没有,看见了没有,敌人有什么可怕的,还不是两个肩膀顶着一个脑袋,一刀子下去,照样被血糊糊的砍死。”
因为杀退了敌人,城上的所有人都很轻松,看着身上到处沾满血迹的郡守慕容远,大家都笑了起来。
对于这些人来说,慕容远是一个值得敬佩的好郡守,提刀能杀敌立功,拿笔能定邦安民,而且从来懂在人的后面叫喊给我冲,向来都是提着刀子大喊跟我冲,这样的人,自然能获得百姓更多的尊敬和拥戴。
至于先前那个神勇无匹的大将军杨致,抱歉,这城头之上认得他的人还真不多,当然,杨致这样的人,早就过了需要让这些小民们顶礼膜拜的阶段了。
慕容远在城墙之上走了一转,安抚了一路,欢乐之中,总有夹杂着不少的悲伤,虽然干净利落地杀退了敌人,但城墙之上伤亡并不小,当一支毫无战斗经验的队伍遇上了一支老辣的杀人者之后,他们总是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来学会一些血淋淋的事实的。
百余人伤亡,便是百余个家庭的破碎,慕容远更多的是一个亲民官,而不是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领兵将领,几年之前大明征楚之时,万州后来的惨象,至今让他难以忘怀。
杨致看着慕容远有些落寞地走了过来,笑问道:“怎么啦?心里有些不太舒服?”
慕容远点了点头:“我终究是做不了一个领兵的将领。”
杨致大笑:“你岳丈说,你将来的理想是成为大明的首辅,但你可知道,金景南任大明首辅不过几载而已,因为他的政令而死的人已经有多少了吗?不可计数。带兵打仗的是亲手杀人,而你们这些文人啊,却是用笔杀人,真要比起谁杀得多,还真难说呢!”
扔了刀,坐在杨致的身边,慕容远有些好奇:“大将军,您跟家岳很熟吗?”
杨致点了点头:“算是很熟吧,谢氏是大楚最家实力的大商,而我年轻的时候啊,是上京城最有名的纨绔子弟,没少打他的秋风。”
自认为是纫绔的人,现在早就成了国家的栋梁之材了,慕容远侧头看着杨致脸上那道虽然狰狞但却让他显得更男人的伤疤,心里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这个人的传奇生涯,杨致的经历,虽然比不得皇帝与皇后那轰轰烈烈的传奇,但现在却也成了脍炙人口的传说了。
“接下来还用得忙呢,你会看到更多的死人。”杨致看着远处的星火,道:“下一次来攻的时候,必然会更加猛烈。”
“他们还敢来吗?”
“为什么不敢来!这是打仗,你以为是街头打架啊,一看占不了便宜,便偃旗息鼓,他们是来搞破坏的,死人,死多少人,本来就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杨致道。“气可鼓不可泄,把那些死者,伤者,远远地抬离这个地方,不要让他们的存在影响了青壮的士气。这个时候正是整军的好机会,你看那些有经验的老兵,此刻可没有闲着。”
慕容远看向城头,果然如此。
“大将军,我现在要做什么?”
“当然不是坐在这里,而是去给他们鼓劲,向他们鼓吹敌人不堪一击。”杨致笑咪咪地道:“这事儿你去做最合适了。”
“职下马上去做。”慕容远跳起来,急步而去。
杨致微笑地看着城墙之上忙碌的众人,第一波是最难熬的,好在靠着火炮和飞艇,手雷扛过去了,第二波就会好很多,至少不会再像第一波那样手忙脚乱,有了第一次的经验,那些军官们大致也能判断出那些人的胆气更壮,更适合站在最前面了。
港口,兀术气恼地看着对面的宁则枫和段天德,“这便是你们所说的民团?”
段天德微笑着道:“兀术首领也亲自与他们交过手了,这些人的水平如何,想来首领心中也自有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