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泯的骤然失态,让一边的孔连顺也大吃了一惊。
“田会长,出了什么事?”
田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喃喃地道:“难怪,难怪这一段时间小小的马王集风起云涌,难怪樊昌一个小小的牙将居然能在甘大将军面前说上话,孔连顺,你的运气,真是太好了。”
孔连顺有些不明白,看到田泯的目光始终落在那队昂首阔步走过来的士兵的身上,他也不由自主地顺着田泯的目光看过去,最终将眼光锁定了为首的那个年轻军官身上。
“田会长,您说得是那个为首的年轻军官吗?”孔连顺轻轻地问道。
“你知道他是谁?”田泯眼瞳收缩,问道。
“只听樊昌说起过是一个贵公子,来到他的部队就是为了渡金而来,樊昌那个糙汉,最是恼火这样的行为,曾经想尽办法想让这位贵公子知难而退,自己走掉,不过一直没有得逞。不过这一段时间樊昌倒是有所改变了,说这位贵公子倒也不是一无可取之处,能吃苦,学东西快,现在他是倾囊相授,还说这样的贵公子将来一旦从军,必然便是身居高位,现在得多传授些东西,免得将来一旦在这样的贵公子手下打仗,会因为他是一个草包而枉送了性命。”孔连顺笑道。
“嗬嗬,嗬嗬!”听到这里,田泯不由干笑起来:“那个樊昌是这样说的吗?倒也真是傻人有傻福呢。要是入了这位贵公子的法眼,以后他可真是青云直上,飞黄腾达了。”
孔连顺盯着那个径自向着好运来酒店走来的年轻军官,问道:“田会长认识这位贵公子?此人当真背景很厉害吗?樊昌说他姓闵,很可能与皇后娘娘有些关联。看田会长的意思,此人当真很尊贵了。”
“岂止是尊贵而已,是贵不可言。”田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头看着孔连顺,“老孔,你的运气真是太好了。好好地抓着樊昌这个人,尽量与他结好,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觉得樊昌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未必就会比现在甘大将军差了。当然,这可能是一二十年之后的事情,只要樊昌不死,此人必然会青云直上。你与他结了这段善缘,以后在大明,大可以横着走了。”
“有这么邪乎吗?”孔连顺笑道。“一二十年之后,未免也太长了吧?”
“对于我们生意人来讲,眼光需要放得长远一些,一二十年算什么,钓线放得越长,将来的收益就有可能越大,老孔,要舍得投资,而樊昌,绝对是一个值得你大力投资的对象。”
“因为这位贵公子?樊昌对他可算不得太好,甚至可以说是苛刻得很。”
“这位贵公子的心性我还是有所了解的。樊昌对他苛刻,这事儿可以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也可以说是樊昌在这位贵公子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映象,有朝一日要用人的时候,他的心里必然会浮起樊昌这个人来。哈哈,要在这位贵公子的心里留下这样的映象,那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樊昌运气好啊,这位贵公子从军的第一站,居然是他这里,当真是出人意料,出人意料啊!”田泯连连摇头。
孔连顺有些震惊于田汇的态度,他敏锐地发现,田泯已经好几次称呼他为老孔而不是孔掌柜了。后来仍然带着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自己,而前者,却是已经将自己放在了与他平起平坐的位置之上。
贵不可言?孔连顺的脑子里,这四个字愈来愈大,已经完全占据了他的脑海。
“老孔!”田泯捅了捅有些发楞的孔连顺,“你还呆在这里干什么?他们马上就要进你的酒楼了,还不赶紧去亲自招呼?”
孔连顺一个激凌,清醒了过来:“可是将田会长一个人丢在这里,实在是太失礼了。”
“在那个人面前,我狗屁都不是。”田泯认真地道:“只要伺候好了这位贵公子,将来说不定我们酒楼联合会都要托你的洪福呢,快去快去,不用理会我。待会儿我自己离开。老孔,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你要是错过了,那可是要后悔一辈子的。如果我估计得不错,这位贵公子在这里呆不了多长时间,到你这里来,说不定就那么一次两次,抓不抓得住机会,就看你的了。不说别的,单是让这位贵公子记住你,就会让你一辈子受用不尽。”
孔连顺抱了抱拳:“那就实在是怠慢田会长了。”
田泯挥了挥手,示意孔连顺赶紧去办自己的事情。
有些忐忑地孔连顺刚刚走到一楼大厅的时候,闵齐带着这一队军人也走进了好运来酒楼。这近两个月的时间,他的确是吃足了苦头,从最开始樊昌一门心思地变着花样儿地想让他知难而退,到最后发现赶不走人又下了狠心地操练他,务必要让这样的贵公子多学一些军队中的作战常识,闵齐可谓是尝尽了人间酸甜苦辣,出来的时候还是一个温文尔雅皮肤白皙的翩翩公子,两个月后,他已经成了一个面目黝黑,眼中不经意就会流露出杀气的标准军人了。便连说话也已经不知不觉地带上了军人那特有的粗犷气息。
麾下两百新兵,他当然不可能都带来,今天跟着他来的,也就是烈火敢死营的那二十个,再加上新兵营中表现出色而被提拔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