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云冲着郑志宇鼓励地点了点头,目光最后却仍然落在了田汾身上:“前段时日,秦风在西地求雨成功,一举解决了西地旱灾,此事即便在我们大齐也传得沸沸扬扬,都说秦风乃天选之子,这事儿,你们怎么看?”
“陛下,此不过是明人攻心之举,在大齐传播谣言者,皆受到了严利的制裁,追查到源头之后,也的确证明了这是明国国安部有意制造出来的。”
“但他的确求雨成功了。鬼影传回来的当时他求雨时的场景总不会有假吧?”曹云的眼中闪过一丝丝阴郁之色,将目光投向了角落里的曹辉。曹云自己是武将出身,平生不知杀人凡凡,对于鬼神之事,一向是哧之以鼻,但看了鬼影收集回来的当时的情报,让他的心神受到了极大的激荡。
曹辉站了起来,拱手道:“陛下,久旱必雨,久涝必晴,这是自然之理,我们只能说,秦风选择了一个最好的时机搞了这一出大戏,其用意,不过是收拾民心罢了。大明本土富裕,西地却穷困无比,那里的融合一向是明国的一块心病,西地民风彪悍,动不动就喜欢杀官造反,秦风这一出戏,却是极大地增长了他的威望,巩固了明人在西地的统治,无非就是迷惑那些愚夫愚妇罢了,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说得也有道理。”曹云点了点头:“大齐境内,但凡有这些歪理邪说者,要严办,重办,快办。”
“臣知晓了。”曹辉垂首领命。
“首辅,刚刚郑大人说,明人修运河有可能拖垮明国财政,你觉得有这个可能吗?”曹云再一次问道。
田汾摇了摇头:“陛下,臣觉得这不大可能。郑大人可能没有看鬼影搜集回来的关于明国运河总公司的情报。明人与我们在做这些大型工程是截然不同的,我们大齐,是统一由国家出资,征集民夫,以徭役的形式来修建,而明国却有另外一套体系,他们的国家财政向例是拿出一些启动资金的,然后便向民间征集资本,国家与民间资本共同修建,建成之后,由专门的衙门管理,这些投资的民间资本是可以从中分取红利的。就如同他们的轨道线系统。其投资总量如今算起来比起修建运河所消耗的钱财要多得多,但他们却仍然修成了并且正在发挥出越来越大的作用。”
“向民间征集资本?”曹云冷哼了一声:“郑大人,你可知明国这一次征集了多少民间资本?”
郑志宇脸色微红,“陛下,臣这段时间庶务繁忙,还没有来得及去关注此事。”
“陛下,据臣所知,明国运河修建第一期由国家投入一千万两本钱,民间共征集资本超过了三千万两,现在他们正在组建运河总公司,一旦组建完成,还将向国内发行运河股票,具体数据不详,但就现在的四千万两,已经足够他们正式启动这个项目了。”曹辉在角落里大声道。
“明人为什么总是能一呼百应?那些商人们就不怕这个工程烂尾而让他们的钱打了水漂吗?”曹云叹息道:“一个还没有开工的工程便随便能募集到数千万两白银,而我们大齐,想募集一些银钱,却是难上加难?”
“陛下,明国那些商人之所以愿意出钱,是因为他们觉得后期有极大的利润可以追逐。他们在这个工程之上,与朝廷是合作伙伴的关系,并不是白白付出,而我们的募集,说白了是摊派,国人自然不干。”田汾小声道。
“那我们户部发行的债卷,为什么也卖不动?以至于要强行摊派?”曹云怒道。
田汾沉默了一小会儿,道:“陛下,债卷的发行,其实是一个国家信用建起的过程,当初明人第一期国债发行的时候,照样也是卖不动,当时亦是四处动员外加强行摊派,直至第二年他们如期偿还了本息,这才有了后来的事情。”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户部尚书郑志宇,接着道:“所以说,我们到了明年这个时候,一定要如期地偿还第一期的国债而建立起百姓对国家的信任度。有了这个基础,才会有以后能顺利地募集更多的银钱。”
郑志宇呵呵笑道:“首辅放心,这便如同钓鱼一样嘛,不给那些人一些甜头,怎么会有以后的大收入呢?所以我将利率定得很高,明年我们的第二期债卷一定会卖疯的。”
田汾皱眉道:“郑大人,对于这个事情,当着陛下的面我还是要说不同意的,这不是钓鱼,大齐百姓也不是我们的鱼,你还要考虑到国家的偿还能力,这不是一锤子买卖。你计划中明年发行的数量和利率是要通盘考虑的。”
“首辅大人放心,户部有专门的人才处理此事,绝不会出错的。”郑志宇拱拱手,敷衍道。
田汾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曹云:“陛下,还有一件事情,要引起我们的注意。我的一位门生,现在南方一个县做县令,前几日给我写来了一封信。谈起了他在当地的理政。他们那里,百姓除了种植少量的粮食之外,更多的是种植甜杆等物用来制糖,是我们大齐最重要的产糖地之一,但现在,明人的糖大量涌入我齐国,他们的已经卖不出去了。不少的糖作坊要么关门歇业,要么便是降低收购糖浆的价格,使得百姓制作糖浆成了一个亏本的事情,当地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