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云脸色铁青,冷冷地道:“你休想得逞!”
“堂堂大齐军神,说这样的话,便已经是心虚了,这也证明了你也认为我的这个计划成功的可能性是极大的。”周一夫笑吟吟地道。“亲王殿下,难道你不觉得,我这样做,是既能解决我大齐现在国内主要矛盾,又能尽可能地保住元气不伤的办法吗?瞧,较量就限定在长安城内,双方投入的力量不过只有一两万人,对于大齐来说,九牛一毛而已。这么小的投入,却能解决大齐的矛盾,这样的回报,去那里找来?”
“真的解决了大齐的矛盾吗?”曹云看着对方:“不,一点也没有,该存在的还是存在。”
“亲王殿下,有些事情,老夫认为还是慢慢来才行,时间才是最好的良方。暴虐只会让问题更严重。只要亲王殿下登上了帝位,那么我们是愿意在某些方面做出让步的。”
“让步?你们会交出地方的控制权吗?你们会吐出兼并的土地吗?你们愿意向朝廷缴纳商税吗?”曹云摇头:“不,你们不会愿意的。”
周一夫沉默了片刻:“亲王殿下,我们可以做出很多的让步,但有些东西是不能退让的,否则,也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了。我们愿意团结在你的周围共建一个强大的齐国,但前提条件却不是拿我们成为垫脚石。”
“所以,就是没得谈了。”曹云吐出一口浊气:“既然是这样的话,不管是曹天成还是我,都不会与你们谈的。还是只有一条路而已,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曹天成已经死了!”周一夫冷然道。
“不管你所说的是不是已经变成了事实,在这一点上,朝廷绝不会与你们妥协的。”曹云注视着周一夫:“如果你弄不清楚这一点,那还有什么好谈的呢?”
“所谓的妥协,就是要踩在我们的尸骨之上吗?”周一夫怒道:“难道你也想将齐国变成一片废墟?”
“齐国不会变成一片废墟。”曹云道:“你们如果不投降,洛阳倒的确有可能变成一片废墟。周一夫,日出之时,便是进攻开始的时候,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两人对峙片刻,周一夫突然笑了起来:“不管你愿不愿意,你还是会穿上皇帝的冠冕。成为新的大齐皇帝,等到长安的消息传过来,城外的那些军队,自然会有所选择。”
“我不会。”曹云断然道。“除非你把我的尸体之上套上皇帝的袍服,不过我想,那对你没有任何用处。”
“亲王殿下,你就不会你的亲人们考虑考虑吗?你那一双孙儿,真是可爱极了。”周一夫眼中空露着寒光,“咱们都是身份高贵的人,虽然这么说有些穷凶极恶,不太体面,但你不要逼我。”
曹云闭上了眼睛,对周一夫的威胁丝毫不加理会。
周一夫瞪视了曹云片刻,突然觉得有些不妙,他霍地站了起来,以与他年龄不相符的速度,几步冲到了内堂的门前,推开紧闭的大门,那一瞬间,他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全都凝结在了一处,从外到内,如坠冰窖之中。
屋里很安静,安静得似乎连一根针掉落在地上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王妃躺在床榻之上,面容安详。而在榻前,整整齐齐地躺着数个人,赫然便是曹云的儿子,儿媳以及两个孙儿。
他们安静地躺在那里,似乎是睡着了,只是脸色却是灰白色的。他们看起来极是安祥。
周一夫只觉得股股凉气从脚底板下嗖嗖地往起冒,不由得想起早上出门的时候,那个随从所禀报的事情。
亲王殿下很开心!
亲王殿下和家人们一齐在守夜!
齐王还和两个孙儿一起在殿外烧爆竹!
他步履艰难地一步一步地挪回到了曹云身边,血红的双眼瞪视着曹云:“你何其歹毒?”
曹云睁开了紧闭着的双眼,看着前方一步之地:“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曹氏一门,天皇贵胄,岂能受别人威胁而忘且本心。我曹云一脉,宁可死,亦绝不会乱臣贼子。”
轰隆一声,周一夫猛然掀翻了桌子,杯子碟子碗跌落在地上,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砰砰的乱响之声。
“那你怎么不去死?”他声嘶力竭地吼道。
“我当然也会去死,不过不是这个时候。”曹云讥笑地看着周一夫。
室外,久违的太阳光终于将他的第一缕光线倾泄了下来,从大门内透进来的阳光,将主位之上的曹云映得熠熠生辉,金灿灿的犹如神人,背对着阳光的周一夫,却似乎是来自地狱之中的阴影。
遥远的地方隐隐传来了隆隆的鼓声,依稀有呐喊之声隐隐传来。
“周一夫,战争开始了。”曹云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别指望什么登基大典,也别指望着我能弥合双方的裂痕,因为进攻的命令就是由我下达的。”
周一夫身子摇晃了一下,霍然转身:“来人,保护好亲王殿下,不许任何人接近,亲王殿下一饮一食,都需仔细验看。”
“遵命!”殿外,数名侍卫应声走了进来。
曹云大笑:“周一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