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乱子才好。”
程务本欣赏地点了点头:“程某还一直担心卞帅为了报答陛下之恩,便要高歌猛进了,这样很好,很好。卞帅,你是旁观者清,敢问我大楚现在最大的问题,究竟在哪里?”
“外敌好靖,内乱难复!”卞无双简单地道。
“说得好!”程务本欣赏地看了一眼卞无双:“果然是旁观者清,这件事情,老夫可是最近才想透啊。”
“敢请教?”卞无双问道。
“齐国皇帝是拿我们在当刀子呢!周济云的齐国豪门的代表人物,辖下军队,可以说基本上是受豪门所控制,齐皇不敢轻举妄动,却让周济云来攻打我们,让我们不断地消耗周部的实力,到现在,齐皇的目的可以说是达到了大半了。卞帅看透了这一点,要给周济云留下些对抗齐皇的本钱,这很好。只要齐国内部一日不靖,齐国军队就不敢对我们大举用兵,因为他的身旁,还卧着另外一条大老虑呢。明国啊!”
他很是感慨地看向了大明的方向,“秦风的崛起,老夫也出了不少的力气,可当真是想不到,他能做到这一地步,现在连秦国也要倒在他的手上了,他的下一个目标,又会是谁呢?”
“当然是大楚!”卞无双截口道。
“是啊,是大楚。”程务本了然的点点头:“齐国硬干,反而好对付,他们自己现在还一屁股屎没有擦干净了,只要我大楚上下一心,自然能挡得住。明人是软刀子,一刀一刀,净捅在我们的要害处,楚国今日之乱,始作俑者,秦风也。”
“程帅看得清楚,这一次大楚的胜利,只不过是稍稍挽回了一点颓势而已,就国势来说,楚国其实在不停的衰落,大明对于楚国全方位的渗透,已经不可阻挡了。”卞无双道。
“哪里看得清楚?我是卞帅来了之后才有了闲心细细地思索这两年发生的事情,雾里看花啊!老夫一生勤于军事,在其它方面,却是鲁钝得很。卞帅是个明白人,我只问一句,大楚还有救么?”
“难!”卞无双道。
“你会为大楚尽心尽力吗?”
“当然!”卞无双笑道:“这是真心话。”
程务本停下了脚步,看着卞无双,半晌才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楚国无可挽救了,还请卞帅以大楚苍生为重。”
“不以皇室为重吗?”卞无双反问道。
“已经无可挽救,自然就顾不得了。”程务本脸上有些决然的神色,“一家哭,总好过一路哭,一国哭,更何况,将来统治这片土地的人,血管里说不定还是留着闵家的血脉。这,或许是先皇唯一的安慰了。”
卞无双笑了起来:“程帅这是在劝我到了那个时候,就向明国投降么?我与秦风可是深仇大恨呢!”
程务本眯起眼睛看着卞无双,“你不是秦国的忠臣,也不会成为楚国的忠臣,你所谋求的,只不过是卞氏的长存而已。我对你的要求是,在形式不明郎之前,请为楚国尽力,卞无双,说不定在你的努力之下,大楚能浴火重生呢?到了那个时候,你可就是大楚的中兴之臣,必将名垂青史,而你卞家,也会成为大楚的第一豪门,这可比你去了明国要好得多。”
卞无双大笑起来。“好,我应了。形式不明朗之前,卞某必然为大楚浴血奋战,殚精竭虑,但到了事不可为的时候,卞无肯定会以天下苍生为虑,不造无谓杀劫!”
“话尽于此!”程务本拱了拱手:“就此别过吧!”
马车吱吱呀呀的走了过来,程务本一跃上了马车。
看着马车渐渐远去,卞无双双手抱拳,躬身长揖。
“卞某一生从来没有真正佩服过一个人,即便是李大帅也不行,但今天,终于有了一个。程帅,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