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里之所以有酒,是拓拔将军弄来的,光是这一点,便是士兵们对他的拥戴又高上几分。
听到拓拔燕的话,林子里传来了震天的欢呼。
齐军在横断山脉之中的防守,与虎牢关肖锵的如出一辙,都是在山间散布着无数的要塞,哨卡,死死地卡着所有能容人通过的道路。上万人,撒在这片区域之中,均飞到每个点,可就没有多少了。
最前沿的,自然是张柏和黄安这两个倒霉鬼,那些地方,是条件最艰苦,也是最危险的区域,两国的冲突,自然也都发生在这个区域,像这样的地方,自然是这两个爷爷不亲姥爷不爱的家伙去镇守。在曹显成还在横断山脉的时候,这两个家伙的日子可真是难熬得很,动辙得咎,而且补给也都是最差的,如果后方运来的补给不足了,少的也自然是他们。
反而是拓拔燕上台之后,他们的日子好过了一些。拓拔燕有心拉拢,自然就不会那么苛刻,至少保证了能让他们吃饱肚子,有油水,隔三岔五的还给他们弄点酒去。这两个倒霉鬼如今对拓拔燕倒是感激不尽。
在这两个家伙的身后,便是拓拔燕后来招募来的军队了,而拓拔燕自己,却是率领三千骑兵,驻扎在另一个地方,跑马坪。
也只有这个地方,才能容纳下他的三千骑兵。这里,也一直是齐军在横断山脉之中的大本营,很难得的一块高山平地。
与前方那些条件艰苦的哨所不同,跑马坪是建有一个小城的,当然,这个城里,住着的都是军人。
大队人马,扛着一袋袋的肉食,出现在跑马坪,城墙之上,立时便有人欢呼起来,拓拔燕这一趟出去,可是走了整整三天。
城门大开,一群人大呼小叫着涌了出来,领头一人,正是在北地四郡的时候就跟着拓拔燕的蛮人慕容海。
“大哥,收获不错啊!”看着士兵们一袋袋的肉食,慕容海两眼放光,这是一个每餐无肉不欢的家伙,看着他上下吞咽的喉头,拓拔燕狠狠地给了他一拳:“不就几天没吃上肉吗?瞧把你馋得,没个将军的模样。对了,我走这几天,有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屁事儿也没有!”慕容海嘿嘿笑着:“将军,能有什么事?不是听说那肖锵马上要给儿子娶媳妇了吗?现在那里还顾得上跟我们捣乱,只怕他现在还担心我们给他找不痛快呢?要不然,我们走一趟,给他添添恶心。”
“你吃饱了撑的。”拓拔燕笑骂道:“去弄他,能有什么好处?咬几个要塞下来有什么用?难不成我们还能冲到虎牢关去?别忘了,大帅的吩咐是,镇之以静。现在,可不是乱动的时候,大帅脚跟儿还没有站稳呢!”
“这倒也是,现在没事就是最大的功劳了。”慕容海连连点头:“不过也真是闲得蛋疼。”
“你要闲得蛋疼就多练练兵。”拓拔燕哼了一声,“我看你这段时间,有些心不在焉。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慕容海一哆嗦,“没,没什么事瞒着将军。”
他这幅模样,反倒让拓拔燕起疑了,一把揪住他的脖领子:“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还敢说没有?”
慕容海脸上神情变幻良久,才低声道:“将军,前一段时间练兵的时候,碰到一个熟人。是从明国那边过来的,说,说看到我老婆和孩子了。”
拓拔燕身子一僵。半晌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弟妹他们,过得怎么样?”
慕容海脸上泛起喜色,“过得不错,说是还分了房子,分了土地,就是一个女人家家的,苦得很。”
拓拔燕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事儿,别跟其他人说了,咱们从长计议。”
“是,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