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睿智,正是这个道理。”秦风笑道。“只是目前轨道车刚刚完成这一条,还是实验性质,想要大面积铺开,还需时日,更需资金,这玩意儿,也是一个吃钱的货。这一条百余里长的沙丰线,便花费了一百五十万两,每一里路平均下来,要花费一万五千两银子。”
“的确是很贵,但很值得。”王厚道:“我听月瑶说,其实朝廷并没有真正投入多少钱,都是商人们出的?这样的军国重器,由商人们把持好吗?”
秦风微微一笑,车厢内都是大明的重臣,他也不虞有泄密之危,直截了当的对王厚道:“王公,相对于大地主而言,我觉得商人,更有利于朝廷控制。商人有钱,可如无根浮萍,生死荣辱皆于朝廷之手,不像大地主,有地为根,地上又拴着无数的百姓。”
虽然说得有些隐讳,但车厢内诸人都是听得清楚明白,自然也懂秦风话里的意思。大地主是有资本,有能力,有人手起来造反的,但商人,可就困难了,纵然有钱,也很难成事。大明从还是太平军开始,便大力的遏制土地的兼并,甚至强行规定了文臣武将每一级最多只能拥有多少土地,而以土地的多寡来制定的累进税率,也让大地主失去了存在的土壤。兼并大量土地已经不是赚钱的买卖而是赔钱的生意,自然就没有多少人在这个上头去打主意,大量累积下来的钱财,便投入到了商业之中。
而太平银行的成立,又将国内的私人钱庄打击得根本就无法生存,现如今世面之上,流动的黄金白银愈来愈少,更多的是以一种储备货币存在着,大明纸币在市场之上已经占据了主流地位。国营的太平银行与私立的昌隆银行把持着国内的金融,大商人们拥有的资本,很难逃过这些银行的监管。
换而言之,货币的改革,又往这些大商人们的头上套上了一条绞索。
“而且,这些铁路的运营权虽然交人了商人们组成的运营司,不过所有权,却是归朝廷的,五十年后,他们就得交还给朝廷。那时候,他们如果还想接着运营的话,那就只能再给朝廷交钱。”秦风接着道,“所以王公便放心吧,没有人能掐着朝廷的脖子。”
“如此说来,只要所有的技术一旦成熟,轨道车便能在全国铺开了,既然沙阳郡的商人们能造出一条轨道车来,那其它各郡的商人们,自然也能造出来。”王厚道。
“的确如此,不过总需要让他们看到这轨道车的前景与钱景才好。”秦风笑道:“王公,正如你所说,轨道车的开通,将是千年未有之大变局,从此以后,这天下可是变得小了,货物流通的速度将加快,人员的流动将更频繁,彼此之间的距离,可是离得更近了。”
“好,好。”王厚咭咭的笑了起来:“我大明,一统天下可期耳。舒畅,月瑶啊,你们可要好好记着,大明一统天下的那一天,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啊。我在下头,巴巴地等着呢!”
“是,爹爹!”王月瑶强忍眼泪道。
“前几天你跟我说的要辞去官职的事情,不用再说了。”王厚伸出枯瘦的双手,抚摸着王月瑶如云乌发,“大明百废待兴,如今有多少事情要做?你是大明重臣,岂能因私废公?孝不在死而在生。你的孝心,我已经是知道了。”
“爹……”王月瑶抬头,泪眼朦胧。
“我死之后,只允你戴孝四十九日,七七过后,摘去孝帕,穿上朝服,走进衙署,大明现在内忧未平,外患仍在,需争每时每刻。你为大明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在尽孝,你清楚了吗?”王厚的声音渐渐的严厉了起来。
王月瑶呜咽着跪了下来:“女儿知道了。”
车厢之内,以秦风为首,所有人都是向着王厚一揖到地。
天下为公,唯王厚耳。
“陛下,能将这轨道车的速度跑到最快吗?”王厚脸上的红晕之色在渐渐的褪去,他看着秦风,露出恳求的神色。
“全速前进!”秦风断然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