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知文心情忐忑的跟着昭华公主离开了大厅,到了另外一间偏房之***里,瑛姑与乐公公早就候在了哪里,但向连与宁则枫却不见踪影.
昭华公主沉着脸坐了下来,凤目含威,瞪视着宁知文。
宁知文叹了一口气,跪了下来:“罪民宁知文,罪该万死。”
昭华公主轻轻地哼了一声:“宁知文,你在泉州被称为隐守,强横霸道,本宫可以忍。你宁氏一族世为海盗,烧杀劫掠无恶不作,但却都是在海上,本宫也无所谓,大楚有难,你袖手帝观,本宫也可以只当视而不见,为什么呢?因为你在大楚的国土之上,也还算规矩,少有作奸范科,缴田税,商税,宁氏一族,为泉州的繁华也算做了不小的贡献,铺路搭桥,救济弱小,也算有功。但你竟然胆敢在大楚危亡之际,勾结楚之死敌,意图卖国求荣,那本宫可就是可忍孰不可忍了,你以为本宫现在已经是大明皇后,就管不到你这楚人么?”
重重的一拍桌子,闵若兮怒喝道。
宁知文脸色惨白,趴伏在地,“殿下,那些事情,是小儿自作主张而为,罪民实不知也。”
“你真不知道吗?”昭华公主冷笑道:“只怕你是想脚踏两条船吧?”
宁知文清楚,在昭华公主面前,任何耍花样,只怕下场都会难堪。这位可不是一般的金枝玉叶,而是心计手腕武道,样样都高超的大明皇后。
“死罪!”他叩首不起。
“宁知文,不要以为你宁氏在泉州树大根深,盘根错节,本宫就不敢动你,要动你,简单极了,不过出二三人,取你宁氏数个头颅而已。你宁氏家将,已经在泉州生根发芽,只要你们这些主子死了,难不成他们还会奋起造反吗?到时候,一道赦书,就足以让他们老实下来。”昭华公主冷笑道。
宁知文不敢言,他深知昭华公主此言并不为过,而更让他担心的是,昭华公主手上,有着轻易杀死他们宁氏为首者的能力。瑛姑是宗师修为,而乐公公,昭华公主本身,也都是九级上的高手,而宁氏,除非拉起部下造反,对于这样的大杀器,根本就没有什么抵抗力。
但是,造反,可能吗?
不说别的,单是明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在泉州藏了上百人的精锐,而自己这个所谓的泉州王还一无所知,便可见对手的实力。
但他此刻,倒也深知昭华公主不会要他的命,如果真要他的命,就不会有今日的宴饮,也不会有此时的疾言厉色的问罪了。
盖因自己还有用。程务本要打造荆湖防线,那宁氏,便是不可或缺的有力臂膀。若非如此,只怕此时自己已经脑袋落地了。
“今日事发,你居然还推荐那宁则枫去荆湖担任水师主将,你自己说说,一个勾结齐国的人,本宫会放心让他出任荆湖水军主将?要知道,在接下来的荆湖抗齐当中,水军当时举足轻重的一支力量,甚至是能左右战局的。”闵若兮恨恨地道:“你怎么敢如此做?”
“殿下,则枫不过是一时糊涂啊!”宁知文叩道道:“请殿下给他一个机会吧!哪怕是让他去当一个普通的战兵也好!”
宁知文心中清楚,如果他不努力为宁则枫争取一点机会,那只怕宁则枫的性命就要不保了。
“这个你就不用说了。”闵若兮挥了挥手,不耐烦地道:“荆湖之事,事关楚国国运能否延续,我岂会把一个不忠于楚国的人放到那里去?”
宁知文有些绝望的看着昭华公主,这是宣判了宁则枫必死的命运吗?
看着宁知文雪白脸庞,闵若兮缓缓地道:“宁知文,你是在担心我一刀杀了宁则枫吗?”
宁知文身体一震,又生出一些希望来:“请殿下怜悯,罪民老了,实在是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看着宁知文半晌,闵若兮轻叹道:“宁知文,本宫不会杀宁则枫,要杀他,在那个庄子里,就杀了。”
停顿了片刻,迎着宁知文惊喜的目光,闵若兮慢慢地道:“不过你不必感谢本宫,要谢,就谢你另外一个儿子吧,若非是他,不但是宁则枫,便是你,也是性命难保。”
“则远?”宁知文不敢置信地看着昭华公主,去岁,宁则远带人出海,至今已是数月,却仍然踪影全无,昭华公主是如何见到自己这个儿子的?
“乐公公,给宁公摆坐,看茶!”闵若兮挥了挥。
“罪民不敢!”宁知文此时比鹌鹑还要老实。
“坐吧,这是看在宁则远的面子上。”昭华公主看着对方,淡淡地道:“好教宁公知道,令公子则远,如今是我大明海事署署长,主管大明海事。”
宁知文目瞪口呆,不管他如何想,也想不到有这样一个变故出来。自己的二儿子,是怎么一下子变成了大明海事署的署长的。
“坐吧!”闵若兮指了指一边的椅子,“周立,你给宁公好好的讲一讲宁二公子的事情。”
周立含笑上前,“是,娘娘。”
转过头来,周立看着宁知文,道:“宁公,去岁二公子率船出海,那时候本将也正好带着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