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昏君,其实,皇帝不用过得那样辛苦,兮儿,你看这一年来,我一直在外带兵打仗,政事全部都交给政事堂,交给首辅和各部尚书们打理,还不是一样的风调雨顺么?人啊,可不能把什么都攥在自己手中,那样,自己累得慌,事情也不见得就比别人做得好了。”
“你居然有这种想法?”闵若兮奇怪地道。
“为什么不能有这种想法?”秦风反问:“把事情交给正确的人去做,术业有专攻,每人都有自己擅长的地方,比方说苏灿,那在玩钱方面,就比我不知要高明多少,有时候他给我汇报的时候,我都听得糊里糊涂,但看着他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还得要装作听懂了的模样。”
看着秦风的模样,闵若兮不由大笑起来。
“再比如水师,海事署。”秦风却没有笑,而是很认真地道:“指挥陆师,我游刃有余,但打起水仗,我除了仗着自己的修为去当一个打手外,啥也不懂,什么水流,风向什么的,一概不懂。而海贸,我懂么?当然也不懂,我只懂抡着大刀去抢,这当然是不行的。”
“所以呢?”
“所以我不必要事事都掌控在手中,我只需要懂得,怎么把正确的人放在正确的地方,并且知道怎么样让他们不犯错就好了。”秦风笑道。
“想当甩手掌柜?”闵若兮笑道。
“我管着掌柜就好了。我是东翁,管好掌柜,然后等着年底盘帐,然后拿大头。”秦风大笑着。
“你把治国当成做生意,当也有趣。”闵若兮道:“不过你真这样做的话,也许我们每年还真能找出很多时间来去上面所说的那些事情,秦风,当真会有机会去做这些吗?”
“现在当然不行。”秦风有些遗憾地道:“怎么也得把这天下都打下来再说,等到天下一统,尽归大明之后,我就可以心无旁骛的去陪你走遍天下啦!”
闵若兮定定地瞧着秦风半晌,突然伸出手来,勾起小拇指,秦风也是伸出了小拇指,两根小拇指勾在一起,大拇指头相对。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异口同声地说出这一句,两人相视而笑。
身后传来孩子的欢笑之声。两人扭过头来,便看到一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娃娃在雪地之上开心地跑着,不时便会摔上一跤,在雪地之上打几个滚,却又马上爬起来,手舞足蹈。而在这个开心的小娃娃身后,却是瑛姑,手里牵着另一个粉装玉裹的小姑娘,站在瑛姑身边的乐公公,每每看到前面的小娃娃甩上一跤,都会紧张地上身前倾,似乎随时都想跑过去,不过在瑛姑的冷眼之下,却又只能苦笑着束手而立。
“男娃娃就是性子野一些!”秦风失笑道:“不过也能理解,成天关在皇宫里,那有这里天高海阔,别看越京城的雪也很大,但宫里,却是打扫得干干净净,这样的野趣,却不是随时都能享受的。”
“小武性子野,还不是你惯的。都娇惯得无法无天了,一点也没有皇子的自觉。看小文,就好得多。”闵若兮嗔怪地道。
“我可不想我的儿子,成为温室里的花朵,该摔的跤,那就要摔。”秦风微笑道:“有些东西是要从小培养的。”
“反正你说得都有理。”闵若兮有些无可奈何:“不过两个孩子都五岁多了,不能再散养,必须得启蒙了,你以前说要把他们送出去与其它孩子一起上小学,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