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年之前长阳郡的惨状,秦风便对这位老倌儿充满了敬佩之情,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像他这样的。
更可贵的是,他在长阳郡还带出了一批跟他一样的官员。
“乐公,上茶,上好茶!”秦风大声道。
不等乐公公答应,马向南已是举起了手里的一个包袱,“陛下,今日不饮茶,老臣给陛下带来了我们长阳郡的特产,果酿,臣要与陛下贺喜,想与陛下对饮几杯。”
秦风瞪着眼睛看向马向南:“夜猫子进宅,我的马大人,你又想干什么?这是军中,不得饮酒。”
“您是陛下,当有特权,臣是文官,也没有领军务,自也不受军规约束!”马向南笑嘻嘻地道。“臣特地来给陛下贺喜的。”
“喜从何来?”秦风笑问道,摆了摆手,转头对乐公公道:“乐公,去看看,有什么下酒菜,马公迢迢而来,怎么的也要招待一下。”
“陛下如今就要将大片的领土从齐人手里抢回来了,这还不是喜么?”马向南笑着打开包袱,拿出数个陶罐,“不同风味的果酿,今年托老爷的福,丰收了。”
“那些土地可还在齐人手里呢!”秦风大笑。
“陛下看中的东西,哪还能跑得了!”马向南笑着道:“如今陛下已经踩在了齐皇的脖子上,他不得不向您服软呐。我看用不了多长时间,这些领地就将回到大明的怀抱了。这还不值得喝几杯?”
“托你吉言,好,那就喝几杯!”秦风大笑。
所谓的下酒菜,也不过就是军中常备的一些肉干,再就是几碟时新的小菜,马向南却是吃得津津有味。
“马公,还得珍惜身体才了,你这瘦得太厉害了一些。”秦风慢慢地喝着果酿,看着马向南,轻声道。
“陛下,臣现在的身体比以前什么时候都要好。”马向南用力地嚼着羊肉干,“就是现在读书读得少了,现在要是回到江南与那些大儒辩机的话,一定会被他们驳斥得体无完肤。”
“读千卷书,不如行万里路,马公是务实的人,与那些读书读傻了的酸儒相比,岂不是自降身份?”秦风笑道。
“不错,陛下说得是。”马向南拍拍手,捧起面前的大碗,咕嘟咕嘟地将果酿一口喝干。“陛下,臣这次来,是请陛下能将第一条铁路,放到长阳郡去修。”
卟的一声,秦风刚刚喝进嘴里的一口果酿全都喷了出来,喷得马向南一头一脸。
抹着脸上的果酿,马向南神色不变,“陛下,今年长阳丰收了,可眼睁睁地看着这些果子烂在树上,臣心里不好受呐。这条铁路如果能修成,长阳郡的这些困境便能迎刃而解。”
“马公,你知道修一条铁路要多少钱吗?你知道供养这条铁路要多少人,多少钱吗?”秦风看着马向南,问道。“就在今天,金圣南与方大治还在我这里吵了一大架,就是因为钱的问题。”
“不是朝廷出钱么?您成立了铁路署,不就是解决这个问题的么?”马向南反问道。
“谁告诉你是朝廷出钱的!”秦风哭笑不得,“朝廷是会补贴一部分,可也得朝廷有钱,更重要的还是地方掏钱,想法设法的吸收资金,马公,这个,你还是先别想了,这个钱,现在的长阳郡是万万掏不起的。而且长阳多山,道路险峻,轨道车还有很多的技术难关没有攻克,根本就不可能去长阳修,那必定是一笔蚀本的买卖。”
看着马向南鼓起的眼睛,秦风不得不跟这位老臣详详细细的介绍这里面包含的难题,还只说了一半,这位老倌已是脑袋摆得将货郎鼓,不等秦风再说,便自己打了退堂鼓。
“陛下,既然这件事办不成,那另一件事,您一定得支持我。”马向南道:“我要人,要大量的人丁来充实长阳郡,我哪里,还是缺人丁啊。”
“你哪里不是已经移去了不少的蛮人了吗?”
“不够啊,权首辅担心迁移太多的蛮人到了我们长阳郡后,这些家伙又往山里一钻跑得没影儿,所以到臣哪儿去的都是些老弱,虽然说在长阳郡,这些老弱也还是能做些事情,但总比不得壮男好。”
“你让我去哪给你找壮男?大明其它郡治的百姓,都不会去你哪里吧?”
马向南嘿嘿笑着:“当然有。陛下,我可是听说陈志华那里,每天都能吸纳不少的秦人流民,这些人好啊,是极好的劳力。陛下,您下一道旨意,让那陈志华,给我也弄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