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虎牢关的肖锵怎么看都是一个粗豪的大汉,身高八尽,浓密的络腮胡子,几乎将他的脸遮去大半,一说话,嗓门能将屋子里震得嗡嗡作响,一直以来,他给人的映象就是作战勇敢,但却是一个一根肠子通到底的没有什么心机的人物。
若非如此,他在边军之中也不可能爬得这么快,能让邓氏将虎牢关守将这样一个重要的位置交给他。
虎牢关主要是防守秦人的。一侧又与明国开平郡相连,地理位置极其重要,五万精锐,是边军之中除开邓氏亲领的部队以及雷霆军之外,最强大的一支军事力量。
邓洪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是这样一个他亲手提拔,极其信任的心腹将领,在卞氏倒台,退守落英山脉的时候,居然生出了异心。
他想成为秦国的第二个卞氏,与邓氏分庭抗礼。
直到此时,邓洪才算明白过来,外表粗豪的肖锵,心机实则十分深沉,只不过他装得实在太象,忍得实在太久,骗过了所有的人。
其实仔细想一想,如果肖锵真的是那种毫无机心之人,又怎么可能有稳稳的守住虎牢关多年,让秦人在他的面前,一直没有占到丝毫的便宜呢?
肖锵与明人勾结,准备打开另一条商路,这之后自然有皇室削弱邓氏的黑暗之手,邓洪恼怒之下,本想干净利落地收拾了肖锵,但稍作试探,却有些吃惊的发现,多年镇守虎牢关的肖锵,在不声不响之间,已经将这支部队结结实实的掌握了自己的手中。
换而言之,这支部队,已经不信邓,而姓肖了。这让邓洪后悔不已,这些年来,邓氏对于肖锵可谓是推心置腹,肖锵要提拔的人,一封奏报,立即便会得到批准,从来没有给他打过回票,而肖锵,则利用这种信任,悄悄地布置了多年,不声不响的完成了对这支部队完全的控制,留给邓氏的只是一些外表看起来光鲜,但实则上却在真正有事时派不上用场的官员。
邓洪对肖锵已经动了杀机,只不过落英山脉针对卞无双的逼宫事件意外的落败得彻彻底底,皇室与卞氏彻底掌握了南部十万边军,使得针对肖锵的计划不得不推迟了。
“冯先生,你确定邓洪将要对明国出手?”看着面前从雍都一路赶过来的太子特使冯启存,肖锵满腹疑虑,冯启存带来的消息委实有些匪夷所思,与明国关系极度密切的邓氏居然与齐国勾结起来,准备大举进攻明国。
“消息确凿无疑。”冯启存肯定的点点头:“不瞒肖将军说,在邓氏的阵营之中,有一部早年便投靠邓氏的部堂大员是忠于陛下的,而且此人现在在邓氏之中不但极受信任而且掌握着极其关键的部门,邓洪确实已经准备在明国平息内部叛乱的同时大举进攻明国了。”
肖锵揪着自己的络腮胡子,沉思半晌,点了点头:“从情势上看,这的确是一个大好的机会,明人在平息内乱,蛮人虽然被困在北地四郡,但那也不是一个一口就能吞掉的主儿,此战就算没有外力介入,明国要获得彻底的胜利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而齐国的参战,将会使战争的结果产生颠覆性的变化,邓氏如果再从开平郡发起攻击,那么明国危矣。”
冯启存道:“陛下与太子殿下推深良久,都认为这一次明国必然无幸,明国毫无知觉,仍在一心投入剿灭蛮人的作战计划之中,主力都布置在北地四郡一线,战事一起,齐人便能自登县发起猛烈攻击,进入沙阳,只要占领了沙阳,则明人的重要基地太平,大冶都将被切断,成为孤岛。而大冶城是明国的钢铁基地,太平城则是明国的兵工作坊最为集中的地方,失去了这两个重要的城市,对于明国的打击不言而喻。”
“冯先生此来,想要我做些什么?”肖锵问道:“邓氏既然在已经在准备这场战争却并没有通报给朝廷,那自然也不会透露一点点消息给我,他这是要吃独食了。”
“这就是陛下最为恼火的地方。如此重大的事情,邓洪居然不上报朝廷就擅自行事,如果朝廷全力动员,那么在这场大战之后,所获得的利益也会最大,此战,有很大的可能,刚刚建国不久的明国,就会彻底覆亡,邓氏以为他们能获得多少战果?如果到得最后,最大的果实被齐人抢了去,那接下来我们便要面临齐国的威胁,那可比明国要恐怖多了。”
“所以我们一定要抢得更多的果子,迅速地扩充自己的实力,然后才能与齐人一较短长。”肖锵微笑着道:“太子殿下这是要让我从虎牢关这里出兵。”
“当然。”冯启存点头道:“永平郡内部空虚,只不过几千郡兵而已,大战一起,你这里便迅速出兵抢占永平,然后出永平,直击顺平,至少要将这两个郡拿下。否则邓氏一旦获胜,我们便再也没有能力去制约他了,到时候,大秦朝廷之上,就真得成为了他邓氏的一言堂,时日一久,便会根基崩坏。”
“冯先生所说我也明白,但您也知道,我虎牢关五万大军,真正能出动的只会有不到半数,我对面的齐人可不是吃素的,我要是倾巢而出,他们乘虚来攻,虎牢关一失,那大秦就会被齐人拦腰斩断。所以我能出动的兵马最多两万人而已,而且即便是出动两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