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现在齐楚大战,将来的楚秦大战,背后都有此人的影子,不管那一国出现了问题,他必然会猛扑出来撕咬一番,齐楚瘦死骆驼比马大,不到关键时刻,他不会轻举妄动,但我们秦国就不一样了。”
“此子如此阴险?”
李挚点点头:“他为何与邓氏交好?一来便是离间我大秦君臣,不断得到强化的邓氏,不满当前他们的处境,想要更进一步,这一点,明国已经做到了。二来,便是让邓氏掌权之后向楚国发起进攻,秦风看得很清楚,邓氏要从明国得到物资补充,便只会向楚国开战,而他,却坐山观虎斗,伺机获得利益。”
马越点头:“那朕该如何应对?”
“对楚国这一仗,是非打不可的。因为我们不打,楚国也会打,我一死之后,国内必然惶然一段时间,而楚国安如海一直想要夺回落英山脉的控制权,所以这一仗,不是我们想避就能避免的。如果我估计得不错,战争初期,卞无双必然会连吃败仗,落英山脉只怕是保不住的。但陛下却一定要保住卞无双。因为战争初期的失败,并非全是卞无双的问题,他刚去楚地边境,那里十万边军是邓朴的老部下,指挥不灵,甚至故意落败而对卞氏落井下石都是有的。但卞无双必然会在绝境之中寻得生机,将其中一些人慢慢地利用战争清洗掉。最终将这十万边军化为己有。”
“丢掉了落英山脉,我们就失去了对楚的主动权!”马越忧心忡忡地道。
“陛下不必过虑。”李挚道:“如果我所料不错,安如海在拿下落英山脉之后,对于清河郡只会试探性的进攻,而卞无双也必然会死守清河郡。楚国现在的重点是东境,在我们这边拿到了足够的好处之后,就会收手。卞无双赢得喘息之机,给他几年时间,便能稳住阵脚。陛下呀,十年之内,我们大秦能够守住本土,便能赢得转机。”
“转机何在?”
“楚国必然生乱。”李挚目光炯炯,“闵若英虽然才并不疏,但志却过于大了,罗良进攻齐国不顺,他便重新启用程务本,江涛等将领,朝野不合,将帅有隙,以罗良的性子,将来必然出大事。楚国东境若败,便是我们大举进攻的机会,这也是我们夺取楚国大片土地的最佳时机,只要我们夺得了楚国的大片土地,便能真正站稳脚跟了,不再受财力所困,以大秦虎贲之猛,将从此鲲鹏展翅,一飞冲天。”
“李帅认为楚国会先倒?”马越问道。
“这只是我的预测,至于以后到底会有什么样的变化,陛下便随机应变吧。也许明国会出来捣乱。”李挚轻轻地揉着太阳穴。“但大体的路子,要这样走。”
“老帅所嘱,朕一定会牢记于心。”
“陛下,握紧雷霆,皇室便无恙,联合卞氏,便能让邓氏老老实实的为您走狗。哪怕打出再大的天下,这天下也是姓马而不是姓邓,您是国民心中的皇帝,亦是正统所在。防他而不掣肘,这中间把握的难度极大,不过于陛下而言,这应当不是问题。”
听到李挚的声音越来越低,马越伸手握住了那双老茧横生的手,不由得流下了眼泪。
“老帅,不要就此放弃!”
“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什么区别?”李挚笑道“人终是有一死的。即便我再拖上些时日,也不过多受一些苦而已。该说的话已经说完,该办的事,已经办完。是时候了!”
马越哽咽着站了起来,转头对马超道:“超儿,跪下,给老帅送行。”
皇太子马超卟嗵一声跪倒在李挚面前,李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死之后,葬在孤山。勿需风光大葬,一堆土,一块碑,上书李挚二字即可!”
波的一口浊气吐出,李挚喃喃地道:“夜晚的雍都,可真是美啊!”
马越仰头望天,马超以头触地。
一代豪杰,就此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