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连交割了出云郡郡守一职,人倒是没有马上离开郡城,而是仍然呆在城中他的一处别院之中,一边收拾着家私,一边寻摸着将这处院子卖子去,蚊子再少也是肉,能卖几个钱,总是有所裨益,他估摸着自己以后的日子,可就远远没有以前滋润了。
夜虽已深,他却仍然枯坐在书房之中,喝着闷酒,这一次的惨败让人始料不及,可谓是一败涂地。
门被轻轻地推开,一个全身黑衣的人闪身进了屋子,转身关上了房门,坐到了他的对面。
“大人,都打听清楚了。”来人接过向连递过来的酒,喝了一口,道:“是贺人屠。贺人屠一直隐藏形迹藏在昭华公主身边。”
向连精神一振,“真是贺人屠的话,那就难怪了,不过这样一来,我们的罪责倒轻了一些,谁让上头传来的情报有如此大的谬误,不是说贺人屠与瑛姑都在越京城没有出窝么?这倒好,如此一条大鳄出来,我们一无所知,遭了这一次失败,也是理所应当的。”
“大人所说是,这样一来,曹大人也不至于过多的怪责我们,向大人回长安之后,自然还是会得到重用的。”来人连连点头。
“话是如此说,但回去之后,这件事总得要有人背锅,我是跑不了的。不过曹大人心中也会明白,背上一段时间之后,自会寻机会补偿我的。”向连呵呵一笑:“曹大人年纪虽轻,但做人做事那是没得说的。对了,外头现在怎么样了,我现在这模样,却是不好出去,也不能四处打听。”
“城内倒是平静,那个耿前程倒是有些手段,三两下便收拾了那些吏员,如今那些人,可是一个个使出了吃奶儿的劲当着差呢!”来人笑道。
“这些吏员,那个不是裤档里夹着一大砣屎,这耿前程也敢放心用?”向连呵呵笑道。
“他的确是放手在用这些人,而且放言前事一概不论,从些既往不咎。”来人道:“敢来接手这出云郡的官儿,自然不是凡物。不过出云郡城现在是平静了下来,但下头五个县,现在却是乱成了一团,我们的官儿已经尽数挂印而去了。”
向连打了一个哈哈,“这一招虽然缺德了一些,但能给他们添添恶心,也是好的。这耿前程如何应对?”
“他带来的那些官员,每人在百余人士兵的护送之下前去各县上任了。看起来少不得要掉些人头了。”来人笑道。
“那就让他们杀吧,有时候,杀人可不见得能立威的。”向连道:“这出云郡城,没有露头的就只你这一条线了。你自己小心一些,不要与其它任何人再联系,只与我单线联系便好。明国鹰巢厉害得紧,我们在其内的暗点被拔得七零八落,明面上的又济不得事,你这一条线,定要藏得再深一些。这出云郡城的人,左右底细都是查不出什么的,太干净的,反而会让他们不放心倒是你这样的人,不会引起他们多大的疑心。”
“在下明白。没有什么大事,我决不会浮上来。”来人点头道。
“对了,那些个被明军抓进来的匪徒们,耿前程他们怎么处理的?”
“这个倒是一点消息也没有。齐康,秦超二人被囚在郡府后衙。”
“那个卞梁如今倒底是死是活,居然也一点消息也没有?”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来人道。
“倒要看看,他们怎么处理这多达两千人的匪徒!”向连笑着一仰脖子,将一杯酒一饮而尽。
府衙后院,耿前程束手而立,在他面前,大明皇后闵若兮正与贺人屠在对弈,棋盘之上黑白双色绞杀成一片,耿前程棋力不低,一时之间,却也看不出谁胜谁负来。
啪哒一声,随着闵若兮一颗棋子落下,含笑抬头看向贺人屠。贺人屠皱眉苦思半晌,摇摇头,将棋子扔进棋盒,“娘娘赢了。”
耿前程凝目看着棋盘,往下再算了一会儿,骇然发现,执白的闵若兮竟然是大获全胜,先前看起来绞杀成一片的黑白双色,随着这一枚棋子的落下,最多还有五步,贺人屠的整条大龙就会被屠杀得干干净净,到时候,棋盘之上只怕到时候就是一片白茫茫真干净了。
“耿大人,听说这几日出云郡城里已经太平了下来,你收拾那些吏员的手段,倒是不错。”闵若兮转过头来,看着耿前程,“今日进来见我,是要说那些俘虏的事情吗?”
“是,娘娘。”耿前程弯腰道:“出云郡一向是匪帮横行,政令不通,齐人不管,我们大明帝国可容不得这些事情,自然要将这些祸患清除。所以这齐康,秦超二大匪首,下官准备将他们公开处死,当着这出云郡城所有百姓的面,绞死他们。”
“这二人这些年来,也不知祸害了多少百姓,自然是死有余辜的。”闵若兮微笑道:“不过仅仅是此,恐怕不够,出云郡匪患多年,与地方之上纠缠不清,只怕大多数人都与这些匪帮有些勾连,只杀两个匪首的话,恐怕用不了多久,便是春风吹又生,到时候什么李康王超的,便又会冒出来,耿大人,你准备一直去剿匪么?”
耿前程一愕。
“出云郡以前是三国交界,往后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