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琴满心欢喜的跨进了家门,手里紧紧地攥着燕子送给她的那枚兽牙,她知道,这是一种认可。
欢快地拍打着门环,今夜,注定是要做一个好梦的。
缺了两颗牙的老门子打开了门,一步跨进家门的于琴骤然之间便怔在了那里,一只脚还在门外。
院子里,数十个陌生人冷冷地站在那里,而家里的护院,此刻都被五花大绑地捆着扔在地上,一柄柄锋利的大刀,顶着他们的胸膛。
甚至来不及惊叫一声,那个一直驼着背的老门子一只青筋毕露的手便卡在了于琴的脖子上,将她生生的拖进了门里,于琴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在鱼龙帮与宏武帮争夺地盘的时候,她亦是鱼龙帮冲锋在前的人物,虽然年轻,但也有五级的身手,在混迹于底层江湖的身手之中算是极不错的了。
但在那个平时看起来老朽的老门子,却让她根本来不及有任何的反应,便被生生地拖进了门内,腾云驾雾一般的飞了起来,直直的跌下院子里。
砰的一声,屋门在身后紧紧地关上。
于琴没有摔在地上,因为此时,一个人从门内一步跨了出来,一伸手便接住了于琴,扶着她稳稳的站在了地上。
“爹!”于琴看到自己的老爹于洋还好好的站在自己身边,而从大门看进去,家人们一人也不少的都在哪里,母亲,小娘,还有刚刚五岁的弟弟。虽然不是一个娘生的,但这个弟弟却对她特别亲,她也异常喜欢这个弟弟。
“出了什么事了?他们是谁?”于琴颤声问道。她不是江湖雏儿,那些人虽然并没有任何的动作,但浑身散发出来的那令人心悸的杀气,比起他们这些刀头舔血的江湖人还要深得多。
“于小姐回来了。我们等你好一会儿了!”一个瘦骨嶙峋的汉子出现在门口,微笑地看着她:“于帮主,请带小姐请屋一叙吧!”
于洋的脸色很难看,一手拖着于琴便往屋里走。
于琴不认识这个男人,可他,对于这个汉子却是认识太深刻了。
“燕珂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于洋问道。
“燕子?他,他怎么啦?”于琴莫名其妙地看着父亲。
“燕珂去哪里了?”
“他,他说要回老家一趟,把他的爹娘接到城里来。”于琴道。
眼前黑影一闪,于琴只觉得脖子上一阵凉风吹过,挂在脖子上的那枚兽牙已是落到了对面的汉子手中。
“还给我!”她尖声叫道。
兽牙在手里被轻轻地摩挲着,汉子低头凝视着,“他送给你的?”
“是!还给我。”
“他在哪里?”汉子问道。
“他回老家了!”于琴道:“你是谁?”
汉子微微一笑,“于小姐,我想知道,燕珂在越京城中除了你们鱼龙帮,还有落脚步在哪里?”
“我不知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跟我们鱼龙帮过不去?”于琴嘶声道。
汉子笑着转头看向于洋:“于帮主,我想知道燕珂在哪里,你帮我问你女儿一遍吧?让住了,从现在开始,你问一遍你女儿不回答的话,那我就杀一个人。从哪一个开始呢?嗯,就从这个小娃娃开始吧!”
汉子挥了挥手,立刻便有一个孔武有力的大汉一伸手将于琴的弟弟提了起来,呛的一声,一柄雪亮的弯刀出了鞘,顶在了小孩子的胸腹之上。“我没有时间跟你们磨噌。”
于洋和于琴两个的脸色都变得惨白。
“琴儿,那个燕珂是蛮族的谍子,蛮族马上要造反了,你快告诉我,他还有那一个落脚点?”于洋两手抓住女儿的肩膀,用力的摇晃着:“快点告诉我,不然你弟弟就死定了。”
于琴看着被骇得连哭也哭不出来的弟弟,一下子瘫软在了地上,嘴唇蠕动,说出了一个地点。
瘦汉子挥挥手,屋里带刀壮汉瞬间退出了屋子,连院外的也走得一干二净,瘦汉子嘿嘿一笑,把兽牙抛在于琴身上,“留个念想吧!于帮主,从现在开始,这院子里要是有一人走出了这里,那就是自己找死了。看在我们以前的一段香火情上,这件事到此为止,你鱼龙帮还是可以继续在天桥发财的。”
汉子背着手,施施然的走出了门,瘸牙的老门子转过头,咧开大嘴冲着一院子脸色青紫的人乐呵呵的一笑,也随着汉子走了出去。
“爹,他们是什么人?燕子怎么会是蛮人的探子?”于琴失声痛哭。
“他们是鹰!”于洋声音有些发抖。
汉子姓田,叫田康,在越京城内曾经潜藏了许多年,对于越京城内的黑白两道,没有谁比他更清楚了,在太平军开始谋夺越京城的时候,便是他整合了越京城的黑道,虽然最后因为越国首辅张宁的叛变,他的这些准备多半都没有派上用场,但也使得新近入城的太平军,对于越京城的地下世界的掌控力度空前强大。
旧主人没了,新主人刚进来,一般来说,都是要乱上一阵子的,但因为田康前期所做的这些工作,使得越京城格外的平静,那些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