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边上,一扇不起眼的侧门静悄悄地打开了,秦风带着贺人屠与马猴二人闪身而入。门内,一直守候在那里的乐公公躬身迎接三人进来。
“将军,长阳郡的马向南大人来了,与他一同进宫求见的还有楚国使者,楚国首辅马向东。”乐公公低声道。
马向东与马向南是亲兄弟俩。听到两人一齐进宫,秦风不由轻笑了一声,“你去安排一下,我先见马向南,至于马向东嘛,你让他去见夫人吧!我就不见了。”
“是,奴才这就去安排!”转过身,乐公公弯着腰,却是步子飞快的离去。
偏殿之中,马向东与马向南两人相向而坐,兄弟两人面貌相似,但外形却是相差极大,马向东白白胖胖,皮肤细腻宛如女子,而马向南则是黑瘦黑瘦的,扶在椅子两边的扶手上的一双手,更是青筋毕露,马向东是哥哥,但马向南看起来却要老上许多。
“这几年,你受苦了!”马向东有些心疼的看着弟弟,四年前,马向南自愿申请前往越国开辟第二战场的时候,他是极其反对的,因为这是一个风险极大的事情。而马氏,在他当上楚国左相的时候,便已经走上了事业的顶峰,只要他在,便能确保马家在楚国蒸蒸日上。马向南只需接部就班,就可以一步一步的从一个地方官,进入到京城中枢。就算因为自己的缘故,他不可能到要害部门,但在一个清贵的部门里做上一任主官,逍逍遥遥的过完一生岂不是更好。
但这个弟弟却是一个拗相公,自尊心极强,不愿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受到照顾,反而一心想着开创一番自己的事业。或者正是因为自己在楚国的成功,在刺激了这个从小就不服气自己的弟弟,下定决心要来越国。
从这一方面来讲,他还是挺内疚的。
弟弟抛家舍业,毅然决然孤身一人先到了越国。
这四年,马向东能猜到弟弟所受的苦,因为从楚国出发的时候,马向南与他的样子可是差不多的,过了四年,弟弟却已经苍老了许多。
但他取得的成绩却是巨大的。在越国,朝廷对第二战场的开辟的评价是已经初步取得了成功。当秦风收纳楚军组成宝清营,程务本,江涛都进入到了太平军的体系,特别是马向南居然掌控了一郡之地,都让楚国朝堂上下大为振奋。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马向南微微地笑了起来。
“将来大事得成,回到上京,封公封候,少不了你的。”马向东笑道:“陛下对你是赞不绝口,将来你的成就绝对要超过大哥。”
听了哥哥这话,马向南却是微微一皱眉,没有搭腔。
马向东自然认为这是弟弟太过于兴奋的表现,并没有太在意。这一次,楚国与齐国两家使团同住在国宾馆,齐国使者曹辉还在等着召见,但自己却已经坐在了宫中。更为重要的是,自己是拉着刚刚入京的马向南一齐来的。
这是给齐国人的一个下马威,他就是要向齐国人展示,楚国与太平军之间的渊源,是齐国人根本就不具备的。
乐公公笑咪咪的出现在偏殿之中,向着两人鞠了一躬。兄弟两人站了起来,都是欠身向乐公公回礼,对于宫中的大太监,不管他们心里看不看得起,但却很清楚,他们是万万得罪不得的。这些人,成事不足,败事却是有余的。
“两位大人,将军大人他实在太忙了,所以只能先接见马向南大人,而马左相,将军大人请您去见夫人就好,他就先不见了。”
马向东大为失望,秦风当然不是没有时间,他能见马向南,自然就有时间见自己,不见自己,只是一种政治上的表态,表示自己与齐国使者之间,并没有差别。如果硬要说点什么差别的话,那么勉强可以算得上是亲戚吧。
可是身为左相的马向东心里却清楚,国与国之间,亲戚这个字眼儿,是多么的苍白无力!
“马左相,奴才已经安排了人带您去见夫人,夫人那边我也派人禀告过了,您请!”乐公公侧身摆手相让,一个小公公出现在偏殿门口。
马向东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弟弟,使了一个眼色,那自然是想让马向南在秦风面前再想想办法。
“马郡守,奴才带您去见将军大人。”乐公公笑着道。
马向冲冲着哥哥点点头,转身大步随着乐公公而去。
马猴守在书房门口,看见马向南走过来,侧身为他推开了书房的门:“马郡守,将军正在等您。”
“辛苦马统领了!”马向南抱拳冲着马猴一揖,跨进了书房,门在他身后轻轻关上。
秦风站在屋子中央,歪着头打量着马向南,笑道:“比起半年前,可是黑了许多,瘦了许多。辛苦了!”
马向东也说过辛苦了,此时秦风也说辛苦了,但两人所说的辛苦的含义自是大不相同。不过听在马向南的耳中,秦风这一声辛苦了,却是有着更大的肯定意义。
“受人所托,忠人之事,秦将军,马某幸不辱命,这一次奉召进越京,亦是向将军您述职!”马向南抱拳一揖到地。
听着马向南的话,秦风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