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明的呼吸一下子变得急促起来,满脸的都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秦老大,卫庄大师只有两个弟子,一个是洛氏家族的洛一水,另一个便是我们大越的草莽大豪莫洛,莫洛我曾有有幸见过一面,这个绝不是莫洛,他又叫小水,难道他,他是洛氏家族长子,昭关大将军洛一水?”
秦风点了点头:“应当是他。此人是实打实的九级高手,哪怕现在身上暗伤缠身,他的修也也不在我之下,如果他身上的内伤完全好转,便连我也不是他的对手,而且,他所修练的内功路数,的的确确就是卫庄大帅一门。卫大师曾出手为我续命,他的内功法门我再清楚不过了。”
“可是洛氏已经被杀光了。”王厚也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相对于王厚这样只任过一个县的小小刑名师爷的人为说,洛氏家族绝对是处在云端之上的人物,别说是洛一水了,便是洛氏家的一个奴才,过往只怕他也不是随意可以见到的。一想到这样一位大人物,这么长时间便呆在自己的庄子里,被自己喝来斥去当作一个呆傻小厮,王厚就觉得浑身冒冷汗。
“或者当真是他。”邹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洛大将军从昭关撤退,曾发出号召,全民皆兵,抵抗齐贼,我也是因为这个才举旗聚兵,相应洛大将军的,可我还没有来得及赶到洛大将军的大营里,便听说了洛氏家族全族被问斩,而前线的洛大将军也就此下落不明,可他,他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
秦风摇了摇头:“他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我不知道,但可以想见,以他这样的身份,不论是越国,还是齐国,都不会放过他,他就是一块抵抗秦国入侵,反对越国朝廷的活生生的招牌,他落到谁的手里,都是价值连城的。齐越必然不肯放过他,想来他定然是遭到一路追杀,也许是连番拼杀之下他受了重伤,才变成了这副模样。”
“应当是这样了。”邹明点了点头。
王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突然有些后怕地道:“幸亏我没有带着他去丰县县城,那里,或者有人认得他。”一想到自己家里藏了一个朝廷的钦犯,一旦自己进了县城被人认出来,只怕便是有死无生了。
当然,现在也好不到哪里去,但至少,一家人还活着呢!
门吱呀一声响起,一个脑袋先探了进来,舒畅贼兮兮地看着几人,道:“听了马猴所说来了一个九级的傻子,我先跑去瞧了一瞧,难得一见呀难得一见。”
“进来吧,像个小贼一般干什么?”秦风呵呵一笑,招手道。“快来见见王先生,以后便都是一家人了。”
舒畅一侧身挤了进来,歪着头,懒懒地道:“王老儿有什么好看的,哪有那个九级的傻子好玩?嘻嘻,我就用了一块糖,便骗他让我切了一次脉,一团乱糟啊一团乱糟。”
听着舒畅不客气的答话,秦风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对王厚道:“王先生不要在意,他就这德性,对自家人啊,从来都没有什么好脾气,便连我,也经常给他气得恨不得把他摁在茅坑里。”
“真英雄自然真性情。”王厚却是笑着站了起来,向舒畅拱手一礼。“舒大夫好。”
“好好!”舒畅一屁股坐了下来,“听你们刚刚说,这个九级的傻子竟然是洛一水?”
“应当是他了。”秦风点头道:“舒畅,我曾欠了卫庄大师一个天大的人情,没有他,只怕我早就死在落英山脉了,这位洛一水既然是他的弟子,你有没有可能将他救治好?”
舒畅哼哼了几声:“内伤好治,虽然他受的内伤很重,但在舒某人眼中,也算不得什么,最多半年,便能让他恢复如初,但他的记忆吗?这可就难说了。”
“失忆治不好?你不是自吹神医吗?”秦风激将道。
“啊呸!”舒畅迎头啐了秦风一口,“失忆这玩意儿,复杂得很,或者是他头部曾受过重击,或者他受了什么太强的刺激,主观的客观的因素太难说,根本就无药可施,或者他明天就自己清醒过来了,或者这一辈子他也就这样浑浑噩噩了,我们唯一能做的,便只能是一些辅助性的治疗而已。剩下的,便只能看他自己了,你这个医术上的大棒槌,不懂不要胡说,更不能底毁你舒神医。”
“好好,你说得有道理。”秦风高举双手表示投降,“我只是觉得欠了卫庄大师一个人情,想还上一点点而已,你是神医,这方面你说了算。”
“或者,他这个样子,更好!”王厚突然道。“洛氏一族数百人,在越京城外,尽数被斩首,上至八十老翁,下至襁褓婴儿,无一幸免,这对于唯一存活的洛一水来说,只怕是最为痛苦的事情,现在他什么都记不得了,每天快快活活的,一块糖便能让他开心不已,又何必一定要让他清醒过来,每日每夜想到这些事情便痛苦而无法自拔。”
一席话说得众人连连点头,或者,这对于洛一水来说,是一种更好的人生选择。
舒畅咯咯一笑,“王老儿狡滑大大的,我看那洛一水,现在就是你那姑娘的跟屁虫,对她简直是言听计从,依赖得很,你一文钱不花,便给自己的女儿找了一个九级高手的大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