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们最重要的任务,就是生存下来。”熊熊的柴火驱散了山洞中的阴寒,“而要生存下来,第一位的便是粮食。咱们现在山上有差不多三百个兄弟了,接下来,我还有五百多兄弟也要上山,到时候,便是接近千把号人,这些人要吃要喝,每天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秦老大说得不错,这天寒地冻的,粮食便是最大的问题,大雪封山,连去弄点野味挖点山里野菜都没辙,要是春夏,日子还好过一点。”邹明连连点头。
“所以你便去劫了好几个村子?”秦风嘿嘿一笑。
“是啊,没办法,总不能让弟兄们活活饿死在这冰天雪地里,可这些村子,也没有什么余粮,费了偌大劲儿,却没有弄到多少,本来王厚这一笔我们要是弄到手便能支持一段时间,可又碰上了老大你,不也黄了么?”邹明有点不好意思地道:“现在怎么办呢老大,山上可没啥余粮了,您那些老兄弟随身携带的那一点,撑不了几天的。”
“老百姓们的不能抢。”秦风摇了摇头:“咱们不是要当山大王的,不能坏了名声。要是这里的老百姓都把咱们当土匪看了,想在这地方立足,可就困难了。粮食,当然要想办法弄到,不过不是去抢老百姓,而是去抢官府!”
邹明吓了一跳,“秦老大,你不会是想去攻打丰县县城吧,就算您的那些老兄弟来了,攻打县城也力有未逮吧?”
“谁说我要打县城了?”秦风摇摇头,“其实倒也不是打不下,而是县城里只怕也没有太多余粮,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才不做。丰县这大冬天的大规模征粮,其实是要送给齐人的,现在恐怕也差不多了,要送出城外了,我要抢得便是这个粮食。”
“抢运粮队?”邹明道。
“不错,就是抢运粮队。”秦风嘿嘿一笑,“邹明,你说说,要是那些齐人没有弄到粮食会怎么办?”
“当然又得逼上门来,找丰县勒索呀!”
“就是要他们如此,现在丰县百姓还勉勉强强地活得下去,但让齐人逼得狠了,活不下去了,群起而反抗的时候,我们才有机会啊!”秦风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丰县县城,看着本来堆集如山的粮垛迅速地矮了下去,一袋袋的粮食被装到了一辆辆的马车牛车驴车之上,丰县县令葛庆生如丧考妣,手摸在粮食袋子上,如同摸在马上便要被人抢走的美女身上,“民脂民膏呢!民脂民膏呢!”
“葛大人,十万斤粮食已经全部装运妥当,为了预防一路上的损耗,特地多装了两千斤。小人这便出发了。”一名穿着盔甲的将领走了过来,向葛庆生行礼道,这位是丰县的县尉,手下带着百十来个县兵,这一次奉命押送这批粮食去交给齐人。
“多装一点,有备无患,不能让那些齐人找到一丝一毫的借口,这些混帐东西,一直便想找个借口来咱们丰县肆意劫掠呢,陆丰啊,一路之上可千万得小心啊,雁山之上的土匪着实不让人省心呢!”
县尉陆丰安慰道:“大人放心,按王厚所说,雁山上的土匪人数并不多,数十人而已,这一次我可是倾巢而出,百十来个县兵再加上百把多年轻力壮的车夫,力量上并不逊色于对手,那邹明就算是八级高手,可真要单打独斗,我也丝毫不惧于他。更何况,我还邀了城里的陆一帆等几个好手随行。”
“小心驶得万年船呢,现在咱们丰县可真是只能吃补药,吃不得泻药了。”葛庆生仍然是愁眉苦脸,“咱们丰县历来不富裕,地处又偏僻,上头可不会有人将咱们当回事。”
“大人放心吧,我一定会将这批粮食安全送到的。”陆丰拱拱手,有些不耐烦县令大人了,这出发在即,你一个劲的担心这担心哪,不是诅咒着盼老子出点什么事吗?就不能说点什么好听得啊!
只可惜葛庆生大人似乎根本没有在意县尉大人的不快,双手负在背后,看着满天飘落的雪花,一脸的忧愁与担心,那副模样,看得县尉陆丰真恨不得往那张老脸上狠揍一拳才开心。当然陆丰也只能想想,葛庆生葛大人可是他的顶头上司,除了腹绯一番之外,他还只能一迭声的安慰着这位看起来比较悲观的大人。
每辆马车上装着两千斤粮食,本来可以装得更多一点,可这天气,再加上积雪,便只能多备马车,每辆车上少装一点,不然在路上非得龟爬不可。五十几辆马车首尾相连地出了县城,倒也气势壮观,百多个县兵顶盔带甲,倒也威武,每辆马车配了三个青壮,一个赶车,另外两人一左一右跟着,这些青壮们也每人发了一柄刀,还配了一把弩,两百多全副武装的人,再加上陆丰自己和几个临时邀来的好手,他还真不怕邹明来找麻烦。
丰县与登县相邻,以前都属于沙阳郡,不过现在,一个仍然属于越国,可另一个却成了齐国领土了。丰县除了县兵,没有一兵一卒驻扎,可在登县那头,齐人可驻了一支三千人的部队,虽然不是齐人的正规的野战军,但对于齐国来说,便是一支郡兵,战斗力也绝不会比越国的正规部队差多少啊。放这样一支部队在登县,意图自然是明白得很,要是丰县这边的越国人不老实不听话,那是随时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