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剪刀奄奄一息卧在床上,白发父母一瞎一瘫神情凄惶围坐床边,安如海心中也是感到一阵凄凉,本来他是极瞧不起剪刀的,但看了眼前这等惨状,厌恶之情倒是去了大半。剪刀还是有才华的,本来他给剪刀三个月的时间练一支三千人的精兵出来,还认为自己是给他出了一道难题,不成想,三个月不到,这支部队就有模有样了,虽然实战如何还需检验,但至少现在也成了样子货,拿出去也能唬人了。由此他不由得更加可惜,区区一个剪刀便是如此,要是秦风还在,要是敢死营还在,自己在邓朴面前何需如此拿低作小,虽低声下气却仍换不回一个想要的结果?
他是过去的内卫统领,对于敢死营这些人的资料,特别是主要人物的资料可是一清二楚,秦风上任之后,敢死营的在战争中的战损比急剧下降,但战功反而节节攀升,剪刀初被招进敢死营时,完全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菜鸟,区区几年时间,便完成了如此蜕变,这些,不是秦风的功劳是什么?
如果敢死营还在,自己只需以敢死营为骨架,便可以完成西部边军的构建,在极短的时间内重新组建一支战斗力极强的部队,再配上自己的作战经验,邓朴安敢如此无理?
可自己该去怨谁呢?朝廷?皇帝?
走出剪刀的住所,安如海的背显得佝偻了不少,于他而言,只能是就着什么原料做什么菜了,至少到目前为到,剪刀的练兵才华还无人能比,他不但保证了他的安阳郡兵统领的位置,而且还另外给了他一个西军练兵大使的新官帽,这个官位是他临时起义设置的,目的只有一个,告诉所有人,剪刀的背后现在站着的是他,谁想给剪刀设绊子,那就是跟他安如海过不去。
这也算是他个人给剪刀的一种补偿,不管如何,此人还是为了朝廷才落到这种地步的。相信剪刀也会在这之后更加卖力地替自己训练军队,这是一个极其聪明的人,知道怎样做才会让自己活得更好。
安如海异常落寞,而此时在照影峡秦军大本营,邓朴却是异常兴奋,一是他的二哥邓方从齐国返回,顺路来看看他的状况,二来,井径关的细作发来消息,那个郑潇带着他的一千心腹进了落英山脉了。
他得意的看着他的二哥:“二哥,这一着借刀杀人如何?卞氏想在我邓氏的地盘里生事,我就让他有来无回!”
邓方看着自己这个弟弟兴奋的神情,心情却也是不错,前一段时间,邓朴重伤回雍都,因为受伤极重,已经断了他晋级宗师的希望,情绪极为低落,但现在看起来,恢复得相当不错。
“打断他们伸出来的爪子,自然是不错,可是你就这样有把握?现在敢死营只不过六七百残军,而且群龙无首,郑潇带着的可是一千出自雷霆军的精锐,谁胜谁负,还说不准呢,要是郑潇得胜归来,你可就难办了!”
邓朴大笑:“二哥,你是我大秦的情报头头,可有些东西,却还没有我知道得清楚呢?谁说敢死营群龙无首?你可知道,前些天是谁找到了我的门上?”
“是谁?总不成是秦风那个死鬼吧?”邓方刻意地想要开一个玩笑。
“正是那家伙!”邓朴认真地看着邓方:“可他不是什么死鬼,是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的面前,而且让人难以相信的是,他竟然摇身一变,武道修为晋升到了九级,虽然看起来境界还不是太稳,但的确是九级。”
邓方霍的站了起来:“你,你没开玩笑吧?秦风死了,据我的消息来源,这个人还是被昭华公主亲手杀死的。”
“还有这样的事?”邓朴一听却是大感兴趣,“可是那个出现在我面前的的确就是秦风,二哥知道,我在落英山脉与此人打过交道的,可吃了他不少苦头,化成灰我也认得的。”
必竟是经过大风浪的人,邓方很快就平静了下来,摇头道:“看来这里头还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秘辛呢。”
“二哥,秦风还活着的事情,你知道就可以了,这件事,他希望我不要告诉任何人。”邓朴摊了摊手,“我欠了他们人情,因此答应替他保持这个秘密。”
“你欠了他们人情?”邓方大惑不解。
“是!”邓朴道:“敢死营里一直有个神秘的大夫你应当知道吧,此人的确有通天之能,我的隐疾在此人的手下,完全不值一提,那天他们来找我,作为交换条件,替我治好伤便是他们的条件之一。”
“此话当真?”邓方又惊又喜,邓氏当中,唯一一个有希望晋级宗师的便只有邓朴,但上一次的落英山脉一战,受创极重的邓朴被断言再也无法向前一步,一度让邓氏只觉得前途灰暗,如果邓朴恢复的话,对邓氏而言,那自是天大的喜讯。
邓朴点点头:“他们不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可我自己却是清楚,柳暗花明又一村的那种欢喜,当时就险些让我把持不住了,这位舒大夫不仅将我在落英山脉之中受的伤完全治好了,更是将我修习武道多年落下的隐疾也顺手治了,现在我的状态前所未有的好,我觉得自己经摸到了那扇大门的门槛,如果说以前,我只是有希望,那现在,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二哥你,我绝对能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