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秦雷霆军摆出了偌大的阵仗,连帅旗都竖到了帽儿山下,山上二千多等待着与敌决一雌雄然后光荣赴死的家伙们,握紧了手里的武器,等待着那山呼海啸一般的进攻到来。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静悄悄地透露出一丝丝诡异。
野狗受不了这个,让人将他推着撑起了半边脑袋,他的眼神倒是极好,居然看到了对方的帅旗之下,两个人席地而坐,在哪里娓娓交谈着什么。
“娘的,这才是真折磨人呢!”他低声咒骂着。
死不可怕,等死才最可怕。不禁是野狗,更上面一些的剪刀,和尚,章小猫,舒畅也都是面面相觑。
时间一点点推移,日头快要升到中天了,下头两个交谈的人好像终于结束了谈话,紧接着,一名西秦军官赤手空拳地向着帽儿山走来。
“这是要劝降么?”章小猫看着舒畅,“如果真的,你说我该怎么办?是壮烈赴死呢,还是就坡下驴当个贱骨头?”
舒畅大笑,“你自己都有答案了,还问我干什么?”
“就是连累了老兄你了。”章小猫叹道:“我倒是想投降,我就是怕日后被秦老大追着屁股砍啊!”
两人对视一眼,都是笑了起来。
野狗现在全身还被捆得跟粽子似的,想要坐起来都是很困难的事情,但此刻,两个士兵却将他架着站在西秦军官的面前。
送信的西秦军官很年轻,踏上敢死营的阵地之时,脸上的神情还是很倨傲的,但在看到面前的野狗的模样时,先是脸上露出了一个错愕的表情,接紧着一丝敬佩之意毫不掩饰地出现在他的脸上,都是军人,对于受了这样的伤,还能守在第一线,还能这样站在自己面前的硬汉,他并不吝自己的敬意。
强悍而意志坚定的对手,虽然很讨人厌,但却不能不让人佩服。
“这是我们卞帅给贵军秦校尉的亲笔信。”年轻军官双手将信件奉上。
对手很有礼貌,虽然野狗很想吐这个家伙一脸唾沫,然后对准他的屁股一脚将这家伙踢得骨溜溜滚下山坡去,但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彬彬有礼,他也只能强装一副笑脸,虽然这个笑脸看起来要多丑有多丑,但野狗绝对认为自己是真笑了,如果笑得难看,这也是因为自己受伤了嘛。
眼神示意手下一个士兵接过信件,野狗哼哼唧唧地道:“行了,信我们收了,你可以走了。”
西秦军官一怔,反问道:“难道秦校尉不需要给我们卞帅一封回信吗?”
野狗不由一僵,现在秦老大哪里,鬼才知道,怎么给对手回信,干咳了一声,又是一个眼神飞过去,一个机灵的士兵拿着信件便向山上跑去,现在大敌当前,要是让对手知道他们的最高长官不在这儿,指不定马上就会扑上来。
“秦风,你欠我一个人情。”章小猫弹着信纸,看着纸上卞无双龙飞凤舞的一行大家,“居然盖着的是私印,舒大夫,你说这卞无双是个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们捡回一条命来了。”舒畅开心地笑了起来。“他们不会进攻我们了,想不到秦疯子还有这么大的面子。”
“现在人家等着秦老大回信呢,我们怎么办?伪造一封?”章小猫摊了摊手。
“可别!”舒畅连连摇头:“卞无双可以给秦风写信,秦风却万万不能回信,不然将来这就是里通外国的铁证。你,回去给那个秦**官说三个字,知道了!”
小兵眨巴了一下眼睛,“舒大夫,那三个字?我不知道啊!”
“你这个蠢货,就是知道了三个字。”章小猫一个暴栗弹在那士兵额头之上,知道西秦人不想打,捡回一条命来,可就有些喜不自禁了。
“知道了!就这么简单?”西秦军官有些不敢相信对方的怠慢,在他看来,高高在上的卞帅居然肯折节写一封信给一个小小的校尉,这可是天大的面子,可对方居然有些不买帐,这难道不是作死的节奏吗?
“还不走啊?我们秦老大的回答就是知道了。知道了你知道吗?算了,看你这模样,也是不懂的,不过你不懂不代表你们卞帅不懂,就这样回答他。”野狗也不懂,但他当然知道这是章小猫他们在胡诌。
西秦军官心道莫非这知道了三个字当中当真包含着莫大的信息只是自己不懂而已,在他看来,大军云集于此却放这到口的美食不吃,本身就是一件不太寻常的事情。
“知道了!”听着西秦军官带回来的口信,卞无双微微楞了一下,接着爆发出一阵大笑,“倒也是一个妙人。”
章小猫不算是一个复杂的人,舒畅也是,他们自然不知道,他们无法回答只能随口说的这三个字,到卞无双那复杂的脑袋里,想得却是另一番文章,如果卞无双知道秦风并不在这里,而这回答也非出自秦风之口,不知道是不是会气得一个倒仰,完全是对牛弹琴嘛,两边根本就没有尿到一个壶里。
雷霆军扬长而去,只在帽儿山下留下了一个警戒哨卡监视着山上的敢死营,章小猫他们自然也不会蠢到下山去寻死,他们固守阵地,还有一点顽抗的力量,下了山,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