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背后的脚步加快,叶天回头望去,就看到壮汉赵谷的身影出没在丛林间,渐渐靠近。情急之下扬起一把灰尘飞了出去,灰尘顺风前进,却是劈头盖脸地扑向赵谷。
后面的赵谷只看到一团灰蒙蒙的东西扑来,抬手一挡,却恰好拍散了沙子,有几粒飘到了眼睛里,立刻眼睛迷得睁不开来。但他毕竟是身体强壮,双手在面前一挡,就硬是不顾满头的沙土,闷头冲了起来。
叶天眼看如此,心知自己刚刚进入凝气一层,无论经验和身体,都远远不能和眼前这大汉相比,更是不敢恋战,立刻扭头就荒山丛林里冲去。
“小杂种,得罪了你赵爷爷还想逃跑,跑的掉么!”赵谷正揉着眼睛,这一下也是勃然大怒,也顾不上满头的沙土,捂着一只眼睛就急速追去,面目狰狞。
这荒山二人都不熟悉,叶天更是第一次来,一路误冲误撞,不知道惊起了多少野兽。突然间,他觉得手心一热,好似一团灼热的东西在燃烧一样,连忙摊开手掌,才发现自己手中的青铜戒指,不知道什么时候大亮起来。
“这亮光……”叶天并不是初次看到这种光芒,前一次是在茫苍山的洞穴里。当下心里惊异,脚下却是不停。随着他的急冲,那戒指里的光竟一时亮一时暗,似乎在不断变换着。
“这戒指上的光芒反复变化,都是在我转弯的时候,莫非是在故意为我指路不成?”
怀着疑惑,叶天偷空向后瞥了一眼,看到赵谷追得越来越近。他修为本就低对方一筹,看这样子只怕再过一会就要被追上,索性一咬牙,循着戒指的意思折转方向。
随着叶天的动作,这戒指上的光芒越来越盛,到了最后竟仿佛一轮小太阳一样,光亮刺眼。后面的贺阳礼也觉察到了异样,却不曾多想,只道是对方手中拿到了什么不可多得的宝物,心里的杀意更甚。
“小杂种,你再跑,现在乖乖停下来,赵某还可以让你留个全尸,不然的话,让你暴尸荒野!”
叶天心里生寒,知道此人心性歹毒,却仍存侥幸:“赵谷,我和你本无冤仇,你为何非要取我性命?”
“没有冤仇?你算什么东西,敢这么跟老子说话,就是死罪,老子偏要废你双手双脚,再将你折磨致死,你要如何?”赵谷摆明了不肯罢手,双目通红,狂吼一声急冲上来,速度骤然加快,似乎就要追上叶天。
叶天没想到对方性情如此狠毒,连人命都视若草芥,已无道理可讲。只是自己却又绝不甘心被对方抓住,打断手脚,即使已经累得双腿灌铅,依然还在坚持跑着。
两个人的距离渐渐缩短,眼看着就要追上,就在这时候,戒指上的光芒突然前所未有的炽烈起来,跑在前面的叶天脚下一滑,居然不慎跌倒,就在这时候,一条乌影从他头顶掠过去,扑向了后面的赵谷。
“难道是妖兽?!”
叶天心惊,还未回头,就听到背后凄厉的惨叫声。只见一团足有磨盘大的东西趴在赵谷脸上,一对翘起的尾针狠狠刺了一下,旋即脱开。刚才还气焰凶悍的赵谷,竟是捂着眼睛跳开,大声哀嚎着,另一只手狂乱挥打。
叶天看清了,那磨盘大的事物,竟是一头硕大的蝎子,样子极为凶悍,后面生着一对长长的尾针。其中的一根看似极为惊人,不知道是如何被那蝎子滋养出来的,居然呈现出暗黑之色,通体仿佛玉石打造的一般晶莹剔透,和蝎子身上的其他部位格格不入,却像是嵌在上面的一样。
那凶兽似乎捕猎一般,围着赵谷不断打转,暗黑色的那根尾针不时飞起,刺入赵谷的体内。赵谷已经是凝气一层的修为,身强体壮,却是连蝎子的身体都碰不到,自己已经弄得满身伤痕,而且毒素入体,身上的皮肤片片溃烂。
“小杂种,你快过来把这蝎子引走,不然的话,老子早晚出了山下,杀你全家,灭你全族!方可解恨!”赵谷连声呼喊,面目依然狰狞狠厉。
叶天看他悲惨,本还心存怜悯,却不想到这人已经如此不堪,他虽然不曾见过自己的亲生父母,却始终心怀牵挂,又把老木匠看作自己的亲人,闻言不由腾起了几分怒火。
那蝎子极是强悍,赵谷虽然身体强壮,又是凝气修为,每次挥拳打在蝎子的甲壳上,却都被那条黑漆漆的尾针打开,片片皮肉剥落下来,很快就看到森森白骨。而蝎子凶兽时不时用尾针刺入赵谷的大腿、腰间,毒素越聚越多,到了最后,赵谷终于惨叫一声,砰的一声倒地。眼神已经暗淡。
潺潺的鲜血和腐烂的皮肉满地流淌,赵谷睁着眼,已然气绝,那双目中带着狠厉与绝望,让人望之就不由的会打个冷颤。
做完这一切的蝎子爬到赵谷的心口,黑漆漆的尾针刺入胸腔,居然吸收起赵谷的精血。不多时,就看到这个魁梧的汉子身体干瘪下去,犹如一具枯尸。
叶天第一次目睹妖兽杀人的景象,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只呆呆的看着蝎子酒足饭饱似的转过来,黑漆漆的尾针对准了自己。
眼看着死亡快要降临,叶天反而平静下来,只觉得心里还有很多遗憾,却不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