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一时手抽筋(或脑子抽筋)导致自己按错开关的概率理论上存在,但诱发戈登这种失误操作的原因明显不能归结为这种类似“你他妈在逗我”的奇葩范畴,首先,老家伙动手之前神志清醒思路明确,甚至还一边愤怒诉说自己跟欧洲研究所的劳资纠纷,一边跟自己的新东家斗智斗勇讨价还价,明显不存在一般反派在邪恶计划即将成功之际突然脑退化或神经功能失调之类自降智商的情况,其次,老头打开以太泄露口,趁所有人惊疑不定反应不过来的绝佳时机,毫无征兆的突然暴起,用异常凶猛的动作狠狠扑住仅剩一半身体的陈小山,利用自己魁梧的体型将其压倒在地。
“混账!!!”被人按在地上的陈小山双目灌血,又一次露出了见到他爸爸时那种气急败坏的表情,这小子又不傻,到这时候没理由还想不明白自己这是被戈登摆了一道。
“咔!”虽然只剩几节断肢,看上去跟人棍差不多,但这小子逾钢似铁的身体力气还是很大的,稍一动弹就让同样力量惊人的戈登肩膀发出一声不详的脆响,不知是脱臼还是骨折。
但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体濒临崩溃经不住折腾,陈小山没敢把身体虚化脱困,戈登急忙用另一只手死死拽住自己的胳膊,用尽全力把陈小山箍在原地,同时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头顶那硕大的喷口已经把熔炉里小半部分以太泄露了出去……
“我来帮你!”不知是被老头拼命的精神所感动还是这拨能量反噬过去了,总之我发现自己能动之后立刻跳起来朝两人扭打的地方冲去。Www..cOm
可我刚往前迈了一步,一股强光突然从戈登身下冒起,紧接着就是轰然闷响和强劲气浪,我眼睁睁的看见戈登像破口袋一样被一只无形大手从地上掀开,随手一甩,狠狠的撞在熔炉厚实的炉壁上……
制造爆炸的,自然又是陈小山,不过我想这并不是他的本意,他也许是打算像弹开我们那样用冲击波将戈登弹开,只是他那已经极不稳定的身体自行爆炸而已,这一炸,这孙子自己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脖子以下四分五裂,只剩下脑袋打着旋儿的飞了出去。
虽然只剩脑袋,但陈小山又不会死,在半空中强行稳住,一掉头再次朝熔炉冲去,这小子已经顾不得从“反派专用词汇表”里摘几句狠话充场面了,看着以太以秒为单位呼呼流逝,丫那炸没影儿的心一定也在淌血……
这时戈登身上焦糊一片,用自己那模糊血肉提供的粘性在炉壁上不上不下诡异的贴着,见陈小山气急败坏的朝熔炉冲来,老头一寸一寸吃力的抬起支离破碎的臂膀,做出一个可笑又徒劳的前扑动作,就像一个蹩脚守门员,在明知徒劳无功的情况下,伸手去抓那注定破网的绝杀抽射……
奇迹并没有出现,陈小山只是稍稍偏偏脑袋,就让戈登的指尖擦着自己的耳腮滑落,并带动身体重重摔在地上,发出沉重的闷响……
但就像一场精彩的球赛,结局总是会在貌似尘埃落地时惊天反转,虽然守门员已经无力,但禁区里还有后卫呢!
这一刻,我如同里奥?费迪南德灵魂附体,以绝佳的防守意识从左侧切入球门区域,微一屈膝随即高高跳起,身体横摆胯骨左旋,照准陈小山的鼻尖一记倒挂金钩狠狠抽了过去!
不知是我切入太快还是陈小山的注意力被戈登吸引,又或是仅剩一个脑袋的状况下无法做出急停变向之类高难度的规避动作,总之,这孙子的脑袋正撞我的前脚背,随即化作流星以尖锐的角度直插天花板。
咚!脑袋撞在天花板上,撞塌了陈小山半边额头,不过这小子没有血肉可流,因此并没有糊在房顶掉不下来,而是像皮球一样弹了一把,便直接朝地面撞去。
半空中,陈小山终于晃晃悠悠稳住自己的脑袋,不过头上脸上已经布满宣告身体已到极限随时都会崩溃的细密裂痕,不过这个只剩半张脸的家伙,却无视我这个救球成功的用功之臣,用七分愤恨三分疑惑的狰狞恶狠狠的瞪视着倒在地上,情况看上去比他还糟……比他稍微好一点儿的戈登。
“为什么……”陈小山愤愤开口,大概是想质问戈登为啥临阵反水把自己好不容易拿出的诚意喂了狗,可惜刚一开口,这货的脑袋就随着一声脆响四分五裂化光流散,把这个可能永远没机会再从当事人嘴里得到答案的问题硬生生堵在了嘴里……
“那个……现在怎么办?”陈小山一散,我也不复刚才峙岳临渊的沉稳气质,对着身后已经不成人形的戈登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只好赶紧向刚刚颤巍巍站起来的麦考特求救。
正像我说的那样,现在戈登……状况也仅比只剩脑袋的陈小山好一点点,这还只是横向比较,纵向比较的话,陈小山挨我一脚脑袋塌了半边,照样可以中气十足破口骂街,老头现在摊在地上我却连动都不敢动,生怕碰错什么地方直接取走老人的性命……
麦考特看了戈登一眼,也同样陷入了沉默,这基本代表,无论是医疗上的抢救还是在我看来不明觉厉的炼金术,对这种状况都已经是束手无策……
“不就是炸一下,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