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上快艇的速度,最高可以达到每小时二百公里,因此即便这里距离海岸几十公里,我们谈话的这几分钟时间,蒋莎莎他们的快艇就已经出现在距离我们不远的海平面上。
船在我们面前慢慢停下,我注意到船上除了坏书生蒋莎莎等人之外,还有一个六十来岁消瘦矍铄的白人老头和一个五官与蒋莎莎八分相似的中年女人,这应该就是欧洲研究所的所长麦考特,以及蒋莎莎的妈,石铁岭的前妻。
米奇和卡尔见到老领导,自然是非常高兴,抢上前去把老头拉上飞行器一阵嘘寒问暖,看得出来这位麦考特先生在研究所里威望颇高,应该是那种既有能力又有手腕儿,能令手下甘心折服的魅力型领导,连被我们捆了仍在角落里的格里布,此时都拧着脖子眼巴巴的望着自己的老师,纠结自己该不该跟老师打个招呼,毕竟自己墙头草的嫌疑有点儿掰扯不清……
不过我们这边,情形就有点儿微妙了,好长时间没有人说话,其实船一靠近,石铁岭跟李黑狗这爷俩就已经下意识的站在了最前面,我们也很知情识趣的让出空间,等着看痴男怨女大重逢的好戏,结果这爷俩面对各自的女人,竟全都是一副臊眉搭眼张口结舌的德性,黑狗舌头有问题也就罢了,石铁岭这幅傻样儿,真不知道丫当年是怎么把亚洲研究所唯一的一个女人拿下的……
最后还是李默打破这略显难堪的沉默,这小子臊眉搭眼的看着身着一身华丽宴会礼服,比平时更有女人味儿的蒋莎莎,用他那能把人急死的嘴巴磕磕巴巴的问:“你……你……你没……”
“她当然没事儿,而且肯定也没吃亏。”被人扶着才能勉强在船上坐稳的韩雅墨露出大家都是男人的会心一笑,指着自己的伤腿给黑狗讲解道:“要是吃了亏的话,人家一姑娘还用还用准备这么一记杀手锏吗?这应该是给那个什么斯坦森的第三条腿预备的吧!老子要不是躲得快非让你女朋友给绝了后不可……”
一番粗语让神经大条的蒋莎莎都难免脸皮一红,黑狗更是一脸羞窘,急赤白咧的想要辩解什么,但再见蒋莎莎似乎加剧了这倒霉蛋的结巴程度,手脚胡乱比划也没说出点儿什么,反而招来我和一众佣兵满怀恶意的哄堂大笑。
“那个,袭击我们的神秘人,跟你们真不是一伙儿的?”捆在地上的格里布在一阵艰难的思想抉择之后,终于还是厚着脸皮跟我们开口搭话。而我则不满的扫视这棕毛小子一眼:“这不废话吗!?哥几个捆了你的手脚又没塞你耳朵,你趴那儿听了这么长时间难道没听清楚?”
“可……可是,他们说……”到底是个关在研究室没见过多少世面的小年轻,被我一通乱呛,格里布的眼眶里就开始有委屈的泪水打转,大有一言不合哭给我看的趋势,这根几分钟前嚷嚷着要跟我们同归于尽的少年战士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头发花白的麦考特从米奇等人的包围中钻出,走上去把自己的小学徒从地板上拉起来,一边给他解绳子一边解释道:“这都是我的责任,当初陈老先生通报给我的关于‘那个人’的事,我出于一些立场上的苦衷,并没有将所有实情向整个研究所传达下去,所以这孩子才会以为这是亚洲研究所指挥着那人向我们发起进攻,实在是万分抱歉……”
我立刻对这个消瘦老者肃然起敬,别的不说,这份心甘情愿替勇于替小辈遮风挡雨的舐犊之心,就甩出老人口中那个姓陈的老王八蛋十几条街,我都可以想象,这种乌龙要是发生在我们亚洲研究所,那老东西肯定先拿臭袜子堵住我的嘴,然后恬不知耻的对别人说:“一切都是这个临时工的错!快把丫宰了以儆效尤……”
“吴迪,是吗?”解开格里布的绳子,老头主动朝我伸出了手:“感谢你们在最危难的时候愿意向我们提供帮助,空虚的语言和承诺以无法表达我们的感激,不过现在我们可以立刻出发吗?我们承受不起失去以太的后果。”
“而且那个神秘人,已经在你们发动攻势之后不久便潜入了城堡内部!”格里布也急急帮腔道:“等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进入了正门,就算我们调集了大部分防卫力量去阻止他的入侵,但最乐观的估计也只能抵挡他三十分钟!”
至此我恍然大悟,为啥如此巍峨的城堡,会可怜巴巴的只派出几只枪炮和一个小孩儿来对付我们,原来是陈小山那家伙抢了钥匙就瞬移过来进攻城堡,让别人误会我们跟他一伙儿的同时也替我们分担了压力。
不过,这老头倒是挺上道的,话里话外都暗示着事后会有比虚言和承诺更实在的“感谢”,这话不管真假,至少听着比陈三山老鸡贼连唬带吓的那一套舒服顺耳,因此我也没有推脱的爽快答道:“人工智能那小兔……那孩子说,这飞行器还能勉强勉强飞个千八百米,把咱们送上去不成问题,等非战斗人员坐船离开咱们就出发。”
我这话的意思非常明显,就是委婉的劝说蒋莎莎母女,麦考特,容儿王晓晗这些没有战斗力的人赶紧赶紧跟坏书生他们走,毕竟人工智能那屁孩子虽然保证这受损严重的飞行器能飞上去,但可不保证能飞下来。
结果竟然没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