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呵嘿嘿……”自称套娃的家伙用一种能让人起三层鸡皮疙瘩的尖锐笑声,回应着我们的幽默感,显然已经气得七窍冒烟杀心大起,然后扩音器便在一阵吵杂之后没了动静,估计是直奔我们来了。
我啧啧摇头,这人,怎么这么没有幽默感呢?
走廊中的大火,因为没有可燃物支撑持续燃烧,耗光燃油之后火势便开始逐渐减小,我跟黑狗原本打算在这里等蒋莎莎他们追上来会合,却一直等不到人,想来是楼上热情的日本友人耽搁了他们的脚步,那俩货枪炮在手,肯定吃不了亏,没什么可担心的,于是我跟黑狗决定继续朝前走。
穿过已经被烧焦的走廊,拐过一个弯之后,我发现我们陷入了一个巨大的迷宫之中,长长的走廊横七竖八纵横阡陌,将整个地下空间分割成一块又一块的单独区域,每个区域都是或大或小的一间实验室,这是陈三山那老家伙的布局习惯,跟我们小区下面的实验室分布一样杂乱无章随心所欲,让人看一眼就头晕走几步就转向,一般被抓进来的试验品就算能挣脱绳子跑掉,找到研究所出口之前也饿死了……
可现在我们却成了迷失在研究所复杂道路中的没头苍蝇,不管怎么奔跑转向,看到的都只有漆黑的走廊和空荡荡的实验室,其中大部分房间还因为当年那场大火受损严重,至今还处于废墟或者塌方状态,我也总算明白了为什么这里作为藤田兵器研究所的大本营,走廊墙壁却如同小成本恐怖片里的废弃医院那样简陋敷衍,一是因为损坏严重且深处地下,靠有限人力清理废墟进度缓慢,二是因为这里面积太大,给这么长的走廊包上明晃晃的金属墙皮和安装自动门那得花多少钱?
大概半个小时以后,我就已经确定,我俩迷路了。而我们的对手也明显企图用徒劳的奔波和逐渐焦灼的心态来消磨我们的斗志疲惫我们的身心,一直没有主动出击找上我们,似乎很乐于隐藏在监视器后面看我们疲于奔命一筹莫展。
如果是平常,咱绝对原地宿营生火烤两只蝙蝠跟丫好好比拼一下从容不迫的耐心和明镜止水的心态。可现在我们自己的老窝被攻击,老东西们生死未卜,哪还有这个闲心跟丫墨迹!
自从进入会场之后,手机就处于无信号状态,进入地下二层更是连无线信号都没有了。我们想联系人工智能都办不到,更无法知道小区那边情况如何,担忧,懊恼,愤怒,焦躁一起涌上心头,鬼子却还在跟我们东躲西藏的打游击,这种憋屈谁能受得了?
既然丫们学会了当年游击队的本事,难道我们就不能学学丫们当年坚壁清野的三光战术了?我一脚踹倒某间实验室台子上的瓶瓶罐罐,抡起椅子一边乱砸一边招呼黑狗:“能打烂的都打烂!看丫们心不心疼自己这点儿实验成果!”
实验人员撤退的仓促。肯定没法带走这里大多数有价值的东西,所以我们的打砸烧抢还是颇有成效的,打碎了几罐标签复杂难懂但一看就既珍贵又危险的药剂;扯出丫们储存研究数据用的电脑硬盘用椅子砸成零件;黑狗还撬开了放在角落里的恒温保险箱,也不看里面储存着什么直接倒上两桶酒精点了一把火……
咱在各类实验室里打杂好几年,黑狗更是在老家伙们工作战斗的地方长起来的,我们都很这帮做实验的习惯把实验成果和实验资料保存在哪儿,更清楚怎样把一间实验室祸害得让原主人看一眼就血压上涌两眼发黑,一言不发的气死过去,所以我们两个扫荡起来那真是鸡飞狗跳片甲不留,比当年这帮研究员的祖先们进村之后扫荡的还干净……
说实话。提着根棍子一间一间实验室砸过去,这好事儿我想干不是一年两年了,要不是陈三山这人虽然小气鸡贼,但从不拖欠农民工工资的话。今天这一幕早在我们自己研究所里上演,平时跟老王八们斗智斗勇身心俱疲的时候,我总是咬牙切齿的盘算着月黑风高的时候怎么把丫们的实验室连同里面那老家伙们是若性命的研究成果彻底毁于一旦,到底砸掉哪些东西能让这帮科研疯子最心疼自己最解气,现在看来多年的筹谋策划厚积薄发果然没有白费!
被我俩扫荡过的实验室,那可比陈三山一把火烧过还干净。绝对一点儿值得回收利用的价值都没有,天下醉心于科学研究的疯子们的心态都是差不多的,我们这种打砸烧抢的行为对他们而言比抱着他们亲生儿子跳井还可恨,此时此刻,躲在监视器后面的那群家伙眼珠子都快瞪裂了吧?看你们还不主动找上门来!
我们两人连砸带烧,横扫三间实验室之后,监视器前的套娃终于忍不住了,气急败坏地接通扩音器:“你们两个!卑鄙!无耻!八格牙路!”
“牙路就牙路呗,”我没心没肺的坏笑:“看不顺眼有种出来咬我!”
“你!你等着!”扩音器里一声怒喝之后便没了声音。
我跟黑狗对视一眼,终于要来了,虽然在敌人的地盘主动挑衅极为不智,但我们也只有用这种办法才能引蛇出洞速战速决,否则一直被对方占着地利牵着鼻子走,我们迟早踏入陷阱而不自知,虽然可以想见等会儿杀来的必将是誓要将我们挫骨扬灰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