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息了一晚上之后,第二天就听到了外面传来的消息,是王捕快亲自来告诉他的。
昨晚上秦家就被抄家了,所有财产全部充公,关键是那些罪证,都是证据凿凿,秦家的人想要翻案都没可能。
不过孙传庭大人还是担心魏忠贤从中作梗,所以直接就先把秦员外给斩了,反正不过一个商人而已,对于总督陕西的孙大人来说,这点权力还是有的,都不用上报,只需发个通告,让老百姓知道就行了。
至于秦家其余的人,孙大人并没有杀,而是全部发配了,男的充军,女的充作了官妓。
听王捕快说,这都是算是网开一面了,如果按着大明律,这里通外敌的罪名,就可以直接诛灭九族了,孙大人现在需要老百姓的支持,所以不敢做得太狠了,免得激起民变,因此才网开一面,只杀了首犯,其余人则以不知情的缘由轻判了。
薛奇对于这古代的刑罚,还真得是有点胆战心惊的,虽然他恨那秦员外和秦虹,可是总觉得其他人是无辜的,心里头真有些不忍的,可他不过就是一穷酸秀才,改变不了这些事情,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或许是心里头不太舒服的缘故,薛奇今天没心情出去摆摊了,只是待在家里舞文弄墨,同时练练武,反正现在银子有一千二百多两,就算一个月不做生意也没问题。
刘雪梅知道丈夫心里头不落忍,也一直陪着丈夫。
此时在京城魏忠贤的府邸。
“九千岁,不知道这么着急找孙儿来何事?”
上方坐着的,就是当今大明权力滔天的东厂头子魏忠贤,而下面站着的人叫秦炳,此人为魏忠贤“四十孙”之一,现在国子监读书,举人出身,算是魏忠贤的四十孙里面比较有才华的一个了,文韬武略都是相当不错的。
“秦炳啊,你赶紧去一趟西安府吧,你们秦家被抄了家,就是那孙传庭干的,如今孙传庭颇受皇上宠爱,咱家也奈何不了他,不过听说你父亲的事儿,是被一个叫常秀的女人捅出来的,去查查这个人。另外,你的家人被送去充军,都在路上,你设法带着东厂的人去营救。”魏忠贤的声音非常尖细,倒是可以听出来明显为宦官。
秦炳听了魏忠贤的话,双目几乎喷出火来:“孙传庭,我秦炳饶不了你!”
“秦炳啊,咱家说过了,孙传庭先不要招惹,这个常秀是关键,她才到西安府没两天,你们秦家就出了事儿,绝对不简单。”
“常秀么,九千岁,这个女的我认识,她是常遇春的女儿!”秦炳皱了皱眉道:“不过此女非常单纯天真,在战场上异常骁勇,可是绝对没有那种脑子的,幕后怕是有别的人出谋划策。”
“常遇春么,唉,又是一个难对付的人啊。”魏忠贤叹了口气道:“先去调查吧,调查清楚了再说别的事儿。”
“一切听九千岁的。”
秦炳站起了身子,退后,然后离开了东厂。
在这个混乱的大明之中,魏忠贤虽然权势滔天,可是治不了的人也不少,尤其是手握重兵的徐达、常遇春、熊廷弼、卢象升、蓝玉等人,真是令人头疼得紧啊。
朝堂之上,也有与他分庭抗礼的刘伯温、严嵩、姚广孝一干人等,他虽自称九千岁,可是也是处处掣肘啊。
自然对于这些事儿,薛奇并不知晓,他在家里休息了一天,主要还是平息一下心中的忐忑不安。
到了晚上天都快黑的时候,忽然间外面响起了敲门声,一个粗犷的声音响了起来。
“薛相公,开门了!”
薛奇愣了一下,听这个声音非常陌生,于是皱了皱眉。
“相公,不会有事儿吧?”刘雪梅也吓了一跳,这声音粗犷而颇有底气,一听就不是普通人。
“无妨,我去看看。”
薛奇虽心中困惑,不过倒也不怕,如果对方是敌人的话,断然不可能称呼他“薛相公”,更不会这么礼貌的敲门,肯定是踹门而入了,要不然就是翻墙而入,反正不会这么客气。
走出房门,忽然一股冷风吹来,他不由打了个哆嗦,虽然雪早就已经停了,不过外面还冷得紧,他将衣服裹了一下,然后就去从门缝里看了一下,发现门外站着一个汉子,身上穿着厚厚的黑色大氅,确实面貌挺陌生的。
不过他身旁那女子,薛奇却是一下子就认出来了,那是常秀啊。
此时的常秀身上穿了件白色大氅,脖子上围着狐狸尾巴一样的围脖,使得这美貌的女子又增添了几分姿色,就仿佛雪天之中走进凡俗的仙子一般。
想了想,他便将门打开了。
门外那人看了薛奇一眼,突然就拍了拍薛奇的肩膀哈哈大笑起来:“薛相公,在下常茂,是秀儿的大哥,今次秀儿出事儿,多亏了你相助,本来是来报仇的,却不想那秦家已经被抄了家,孙传庭这老小子办事儿倒是挺快的。”
常茂?
薛奇不由皱了皱眉,这个名字听起来非常熟悉啊。
忽然间,他大吃了一惊!
常秀、常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