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是咖啡猫打来的,当时我正在东瘟疫之地做任务,这里边好多僵尸,我得小心翼翼地规划路线,否则很容易被围攻。
我经常像这样,一边打游戏,一边接她的电话。听上去挺不尊重人的,换作是我的话,可能就会把电话挂掉,但是她始终没这么做,她都是该聊啥聊啥,我也只是嗯嗯啊啊的支吾以对,毕竟大部分精力都集中在游戏里面,有的时候我能听到话筒里有深吸一口气的那种叹气,就好像是要说什么,但是始终被什么憋在喉咙里的感觉。
我猜她在忍耐,忍耐我这种让人恼火的态度,只不过不知道哪一天会突破临界值,朝我大发一通脾气,然后挂掉电话,老死不相往来。
但是我并不打算就此改变,反而隐隐地有些期待。
“晚上去刷街么,你?”咖啡猫问道。
“不去。”我简短地回答,同时朝一个僵尸扔了一个技能,心道好险,差点就把那个脑袋上带骷髅的引过来。
“我还以为你得下来呢,刘阳跟我说大家都去,我还以为你也来呢。”咖啡猫失望道。
刘阳是我的轮滑小伙伴,我创建社团那会,他算是最早加入的一批人,算是我的副手。是个随和并且幽默的胖子,能随时能和任何人打成一片,是任何一个团伙中必不可少的粘合剂。这不,咖啡猫这还没玩几天,就照顾上了新人。
不过大家都去?是集体活动么?我的脑中浮现出一群人接龙的景象,于是问道:“什么活动,我怎么不知道?”
“还社长呢?看人家有活动都不叫你,被孤立了吧你。我看你人缘也不咋地啊,还不如我。”咖啡猫揶揄道。
额,我一时无语,想想也确实好久没下去了,再呆下去恐怕要发霉了。现在新生都应该来了吧,或许下去转转也不错,我想。
“那我待会下去转转。”我应道。
“嗯,出来记得叫我。”咖啡猫欢快道。
登出游戏,拿出久违的轮滑鞋,我去,居然都落灰了,我擦了擦浮土,心想这一段时间不玩,还真是挺想念。
我在学校里刷了一大圈,感受着风拂过面颊的那种熟悉地畅快,以及在绕桩的时候那种有点新鲜和陌生的刺激,甚至有点小别胜新婚,激情重燃的感觉,看来,也不能一直玩,适当的休息还是必要的。但是路上我一个人也没遇到,说好的刷街呢?难道恰好是错过去了么?我转了平时训练的几个地方,都没人,于是干脆在图书馆前那个木凳子边摆了一排桩,边练习边等待。
可是过去了快要20分钟,还是连个人影都没见到。按说刷圈早该结束了啊,学校再大,这会功夫也够刷两圈了啊。
于是我拨通了刘阳的电话。
“喂,我说,你们在哪呢?”我有些郁闷道。
“刷街呢啊。”刘阳说。
“我知道,咖啡猫都跟我说了。”我没好气道。“我是问你们在哪里刷街呢?我在外边转半天了,也没看到你们啊。”
“哦,我们在外边刷呢,都到海边了,先不跟你聊了啊。”刘阳说着就要挂电话。
“等会儿,”我急忙道,“去海边刷街,我怎么不知道?这么说这是全社团的校外集体活动?你组织的?”
“也不是我一人,还有成仔,我俩一块组织的么。”刘阳解释道。
成仔是我的徒弟,也是社团的第二任社长。好奇怪,当初社团换届那会他不是不赞成我把社团交给成仔么,什么时候这两个人走的这么近了?不过我也没多想,因为我此时的关注点不在这里。
“那你咋没叫我啊?”我很生气地质问他。这个生气是因为我觉得他是我好哥们,这种活动在社团来说算是一件真正意义上的活动了,怎么能让我缺席呢?真不够意思。
“你不是不爱刷街么,再说你又老玩游戏,我就没给你打电话,再说,那个,群里都通知了啊,你没看到么?”刘阳仍然是不急不缓地解释道。他就是这样,每次我跟他大声喊什么的,他都能保持心平气和,也怪不得人人都能和他相处的很好。
他这个解释让我有点气短,我玩游戏的时候为了不卡,连QQ也不登,没看到消息那是正常,确实也怨不得旁人。但我仍然有些恼火,只好冲这个老好人撒气:“那你至少应该给我打个电话啊?”
“我以为成仔通知你了。谁知道他没给你打电话啊。”刘阳听上去很无辜。
看来是成仔以为刘阳通知了我,而刘阳以为成仔通知了我。或许两个人都以为对方通知了我,结果反而谁都没通知我。想通了此节,其实我的火气已经消了大半,正打算就此作罢,挂掉电话。
结果听到话筒那边有人叫他,听声音是大二的一个叫老幺的社员。
“谁的电话啊,打这麽久?”
就听刘阳回答:“是耗子的。”
突然有点奇怪,我记得以前他在社团成员面前提起我的时候,一直都是说“社长。”或许换届了再这么说就不合适了吧。不过多少还是有点不习惯。
“给他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