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师之后没几天,大智就组织了一次训练,所有拜他为师的人都去了。
地点是在人民广场,距离我们学校约莫两个小时车程,这个海边城市其实并不大,但是狭长,所以即便是同一个城市,从一头到另一头也遥远的跟异地似的。正是端午节的最后一天,34路上依然是人满为患,所以我们站了一路过去。
到了之后,发现广场上只有一个小雷,师父还没到。
小雷早就是大智的徒弟,跟着他已经练了快有一年,深得其真传,实力强劲,虽然同样是大一,但是已经有不输于CRC队员的实力,若非燕大轮滑社进入CRC队伍有名额上的限制,恐怕上半年的春季考核他就可以跻身其中。
但是他已经穿着一件红色的CRC队服,就是那个后背上印着疯狂轮滑阵线的那一款。
我有点好奇,就问他:“都给你发队服了?”
“不是发的。”小雷笑着解释道“是一个朋友在麦可店里买来送给我的。”
“原来还可以买,那我也去买一件好了。多钱一件?贵么?”我连珠炮似地发问。
“贵倒是不贵,66一件。只不过,”他顿了一下,然而还是接下去道:“如果玩的不好,穿这件队服可是会被笑话的哦。我劝你还是在练上半年,再买来穿也不迟。”
“哦。”我顿时有点沮丧。
也是哦,CRC是一种荣誉的存在,只是穿上那身皮却没有相应的实力,或许有点不自量力了呢。
不过这话也有点刺激我,不由心里暗自发狠:不就是CRC么,总有一天我会考上的,用实力证明我有资格穿上这件衣服。
又过了约莫半个小时,师父到达,一同来的还有涛哥。
俩人也没说话,换上轮滑鞋就开始拼速桩。
(速度过桩:选手单脚S通过一组桩时间长短的比赛,通常一组桩是20个,桩与桩之间距离是80cm,选手需要从桩前12米的位置起跑,出桩之后还需要一个桩的距离才算是结束。---作者注)
我理所当然地觉得师父会轻松取胜,毕竟腿长有有优势。
只见,12米的距离,涛哥蹬了八步,而师父只蹬了六步,果然师父领先入桩。
可随后的结果就令我们大跌眼镜。
涛哥是唰唰唰,一个没踢。
师父是哗哗哗,没剩几个,那大长腿,犹如秋风扫落叶,把那桩踢得是满场都是。
速桩比赛的规则,同时起跑,谁先出桩谁获胜,同时踢一个桩加罚0.2秒的时间。
出桩倒是师父先出的,但是累计上踢桩数保底加5秒吧。何况踢三个桩,成绩就无效了。
所以,涛哥完虐师父。
小雷则是一副早就了然于心的样子,估计是司空见惯了。
后来才知道,速桩一直是师父的弱项,参赛很多年都没有成绩。而看大智速桩曾经是赛场上一景,速桩的时候报到大智的名字,选手都不顾不上热身,呼啦过去一片抢占前排位置围观,别人都是看踢几个,而师父比完后,都是看还剩几个,嗯,师父最夸张的一次,是20个踢的就剩一个。
所以,很多年后当师父速桩比赛终于有成绩的时候,裁判长大狼都发出了衷心的祝贺。
师父跑了几次,好像是没什么状态,(越踢越多)。终于注意到了一旁观战的我们,于是招手叫我们过来,给我们布置了训练任务。
“今天就练习nelson吧。”师父说。
练习的意思就是纠正。
刚成立社团那会,每次去校外参加高校活动,做的最多的不是学习新动作,而是纠正已经学过的旧动作的错误,就比如一开始我见到小雷的时候,纠正的就是我认为自己会,但是他们却说不标准的正剪。
所以我已经习惯了。
nelson是F级的基础入门动作,这个动作是我第四次学习。
最开始在外语学院学这个动作的时候,教我的人告诉我这个动作就是正剪切桩,于是我就做成了正剪一个桩抬一下脚。
练了一个礼拜之后,在公园集训的时候羔羊说我顺拐了,他告诉我说,重心放在前面那只剪桩的脚上,我似懂非懂,心想重心不是应该在身体的几何中心么,那应该是在肚脐眼的位置啊,我只好问他这个重心和物理课上讲那个有什么区别,他言简意赅地解释道“哪只脚用劲大就是重心在哪只脚上。”
又这么茫然地练习了两个礼拜,一个叫做冰之泪的广场玩家指出我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前脚太偏外刃,应该是平刃才对,于是我才知道,根据轮子与地面的角度,压刃还分三种,轮子倒向脚外侧那一面叫做压外刃,轮子倒向脚内侧的那一面叫做压内刃,而垂直于地面叫做平刃。有一个平花高手说,99%的动作都是压外刃的。
经过这三次的洗礼,再提起nelson,我根本就不敢说自己会做。
果不其然,师父扫了一眼我做的nelson之后,立刻叫停,告诉我肩形有问题,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