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地往前迈步。“看我,厉害吧。”
“好吧,你厉——”
话没说完,安妮就仰过去了。双腿离地,身子有一秒腾空,然后砰——这种一般摔得比较狠,我估摸着怎么也得缓一阵子。
正想过去,咖啡猫已经抢先一步去扶了,嘴里还关切道:“你没事吧?“
安妮说”不用。“没有搭咖啡猫的手,手在地上使劲撑了一下,迅速地又起来了。整个过程十分地迅速,从摔倒到她自己起来,不超过两秒,反应迅速地跟弹簧似的。
只见她脸色瞬间就变得十分难看,阵红阵白的。估计是觉得摔了一跤丢人了,自尊受了成吨的伤害。
轮滑的初学者一般都这样,摔了一跤就面子上挂不住了,觉得周围人都在看自己什么的。实际上,摔跤在轮滑来说那是家常便饭。大家也不会笑话你,谁还没摔过跤啊。看人摔倒哈哈乐叫好的,那是外行。
轮滑社里边,一般有摔得狠的大家都会第一时间围过去问问有事没,得到没事的回复一般还会嘴贱一句:地没事吧。
安妮摔了这下小心多了,又滑了没多一会儿就做台阶上休息了,于是我也陪着她歇着。
安慰着她说这没什么。她苦笑了笑没说话,估计这会疼劲翻上来了。
如果不是在我面前,估计该瓷牙咧嘴了。我于是别过头去。旁边咖啡猫醉翁之意不在酒地显摆似的滑来滑去。那贱贱地小眼神时不时地扫过来,看我没理她,就自顾自滑走了。
其实我已经隐约感到有一丝火药味了,所以说咖啡猫滑走了着实让我松一口气,心想以后可别让这俩人凑一块堆学,正想着,电话响了。
咖啡猫打来的,此时距离她离开场地还不到两分钟。
“我摔了。”话筒那头,咖啡猫可怜兮兮道“在排球场那块下坡的时候。”
“没事吧?!”我提高了声音关切道。不知道为什么,我直觉咖啡猫似乎没什么事,但是似乎因为着安妮在场,我关切的样子有点夸张。“严不严重。”
“我起不来了。”咖啡猫哼哼唧唧。
“那你别动地了。等着我去接你。”我语气焦急地就像要去救火。扫了一眼安妮,她也正侧耳听着。
挂了电话之后我冲安妮扬了扬手机,解释道:“她摔了,我得去看看。”
“嗯,去吧。”安妮也笑着摆了摆手。
我能感受到她这笑容下有失落,转身离开的我有一种隐隐的月天蝎的报复快感。
不动声色间,两个人已经交锋了两个回合。
第一回合,轮滑技术,第一天学的安妮不敌学了几天的咖啡猫,以摔倒失败告负。
第二回合,同样是摔倒,我没有去扶安妮。这是因为咖啡猫去扶她了,所以我手慢了半拍。
而咖啡猫摔倒了,并且电话求助,而我又没法选择不去,因为我并没看到摔倒的过程,所以对于她是不是真的受伤无法确定,所以我只能过去。
但是这个选择对于安妮来说,心理上会产生一定的冲击,因为在之前交往的过程中,她能感受到在我的心里她是第一位的,而一旦这个感受动摇的时候,她就会觉得败了。
我在排球场旁边坡顶上找到了咖啡猫,她正在那坐着,保持着摔倒的姿势,我问她有事没,她说还得歇一会儿,说着又揉腿。揉了一会还跟我这抱歉,说“不好意思,打扰你约会了”什么的。
我心里暗笑,心想你还跟这抖机灵,真是人生如戏,全靠演技。于是道“没事,你没受伤就好。”
又渗了一会咖啡猫让我扶她起来,说:“别让人家等着急了。”
“没事”我说“我估计,她这会已经换好便鞋,坐在那就等着我会去跟我说再见了。”
回去之后果然如此,换好鞋子的安妮等我回来之后就站起来跟我道别,说太晚了要先回去了云云,嘴角上始终挂着微笑,只是我知道,这意味着起码又有一段时间不会再见到她了。
她只是来确定我是不是还在原地等待。
其实我看得很明白,却没有做任何改变现状的选择,大概也是无法看透自己的内心吧。
迷茫就是心里有一团雾的感觉,浑浑噩噩,不知道该朝哪边走的那种感觉。我无法回到之前的那种单纯喜欢的状态,所以我的选择也可以说是潜意识的一个选择。
我选择和一个不会随时和我玩猫鼠游戏的家伙。虽然我戏称她是猫,但实际上我才是那个掌握主动的,就像猫和老鼠里面的杰瑞,看似弱小但是掌握着主动的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