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
沈老爷子摇了摇头,目光如刀锋般凌厉四射:“我沈家嫡系一脉单传,若不是林凡出手的话,雪瑶那丫头恐怕就因为受辱跳锦江自尽了,此子对我沈家有大恩,我沈家诗书传家,这等忘恩负义的事情以后切莫再提。”
“可是大哥,如果不杀林凡的话,只要他将在祖墓中看到的一切说出去,那么那些对我沈家虎视眈眈的人一定会蠢蠢欲动,抛开这些宵小之辈不谈,我沈家嫡系之下一百零八房,哪一房不对家主之位觊觎三分,我怕……”
“你是怕老夫走后你根基不稳地位动摇吧?”
沈老爷子一声冷笑,苍老的眸子中睥睨纵横:“我老沈家自中兴之祖沈万三开始,六百多年间传了十多代,也就出了雪瑶一个女丁而已,虽说鸿儒不愿意回来接受产业,可我沈家的基业日后都终究要传到雪瑶的手中,任何人都无法拿走。”
说到这里,沈老爷子意味深长的盯着沈伯仁道:“昔日诸葛亮去世后尚能以及乱真吓的司马懿丢盔卸甲狼狈而逃,老夫虽然没有诸葛亮那样经天纬地的能力,但提前布局让那些妄图以为老夫死了就可以侵吞家产的人万劫不复还是不难。”
这话听的沈伯仁额头冒汗端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好在沈老爷子没有在这个话题上深究,茗了一口茶淡淡说道:“咱们晒了林凡几天,也是时候和他谈谈了。”
“大哥,要不我回避一下?”目送影子的离开,沈伯仁试探说道。
“你也不是外人,那些陈芝麻烂谷子事情你也知道没必要避嫌,另外老夫死后雪瑶那丫头还得多靠你提携,你坐在这里当个听客好了。”
“是,大哥。”
不多时张龙虎走了进来,一脸惶恐的跪在地上支支吾吾的说道:“老爷,林凡在江边垂钓,说什么老爷您不兑现承诺的话就不过来了。”
“这小子,老夫又不是文王,他学什么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沈老爷子闻言一笑,一点都没有因为林凡不来发怒的意思,叹息说道:“也罢,这一次是咱们老沈家做得不对,老夫这就亲自去江边请他。”
“大哥,万万不可。”
沈伯仁大惊色色,虽说沈伯仁做梦都希望沈老爷子早点死掉,可也明白只要沈老爷子多在世一天,沈家的地位就如参天大树般无人可以撼动,这沈老爷子如果出去吹风受凉加重病情又该如何是好?
“伯仁你无需再劝,老夫的寿元也就这一两个月了,所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些老夫早就看淡了,老夫自幼便是喝锦江水长大的,就算今日死在那里也无遗憾。”
言罢,沈老爷子腾身而起,走起路来龙行虎步,哪有半分将死之人的样子,看的沈伯仁和张龙虎面面相觑,只能无奈的跟在沈老爷子身后。
另一边,正悠闲躺在藤椅上看西服男垂钓的秦风放下了手中的西瓜:“小苏,把鱼竿给我。”
西服男将手中没没鱼饵的鱼竿递给林凡,只见林凡手轻微一抖就听见哗的一声,一条鲤鱼被钓了起来。
“这样也行?”西服男看的目瞪口呆,暗道自己钓了大半天都没反应,怎么鱼竿一道林凡手中鱼儿就自动上钩了?
“居然还是条大鲤鱼,其色金黄贵气冲天而起,看来今天会有人给我送钱来。”
“林大师,您能给鲤鱼看相?”西服男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暗道林凡应该是在胡诌。
“小友倒是好兴致。”一道苍老豪爽的笑声传来过来。
“老……老爷?”望着眼前一身汉服的老者西服男有一种眩晕的感觉,自病情严重后就足不出户多日的沈老爷子居然亲自来到锦江边,这世界也太疯狂了吧?
“老爷子你可不厚道,我在这呆了三天才出来见我。”林凡放下鱼竿指了指地上笑道。
林凡这个动作看的西服男以及随后赶来的沈伯仁张龙虎同时色变,区区一个蝼蚁般的小辈,居然如同主人般让权倾天下的沈太师坐小板凳而自己躺在藤椅上,简直是岂有其理!
却不料沈老爷子好不生气,依言坐在了小板凳上,一脸唏嘘的叹息道:“我祖父历代喜欢清静,昔日他老人家最喜欢做的事情,莫过于在锦江旁垂钓读书秀修生养性,那时候祖父便会让我坐在小板凳玩沙子,没想到一晃百年就过去了。”
“老爷子你显赫一生,能够活到一百一十多岁方才寿终正寝,你应该知足了。”
“放肆。”见林凡没大没小一点都没有市井小民的觉悟,沈伯仁勃然大怒,踏前一步呵斥道。
“沈老你印堂发黑周围有黑气缠绕,不出意外的话一分钟内就会有血光之灾,我劝你还是低调一点的好,别动不动就升邪念想杀这个杀那个的。”林凡意味深长的说道。
明初之时,沈万三听从张三丰的劝说将毕生财富献给了朱元璋,朱元璋深感其得不但赐予了丹书铁劵免死金牌,而且还将玉垒山一带划给了沈万三。
经过六百多年的建设这里被沈家打造的宛若铜墙铁壁,只要沈家的人愿意,就算是一只蚊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