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云峰,虽说带着一个“闲”字,并不是说此峰一直以来都是如此人气寥寥,闲如荒峰,恰恰相反,百年前的闲云峰却是整个黄云宗实力最强,人气最旺的一大主峰,峰内包括刘半闲在内的三大长老坐镇,朝气蓬勃,活力无限。
只是,随着荒云妖王毫无感情的一掌挥下,峰裂树飞,偌大的演武场瞬间毁掉大半,随着青石灰屑纷飞而出的,还有上百闲云峰弟子的骨血,春冬变幻,生死两极,眨眼之间,只剩一副惨烈的画面!
李曦静静的站在闲云峰的演武广场上,看着周围不规则的断柱残石,脚尖轻搓着满是灰尘,龟裂着粗细不一裂纹的青石地板,无端的生出一种落寞的情绪。
虽是第一次来到此地,虽不知当初这里发生了什么,看不到百年前纷飞的血肉,横敛的尸骨,弥漫的血河,更看不到六大长老睚呲欲裂的不甘与无奈,不会明白官云点下头那一刻抉择的艰难与残酷,体会不到投身入阵,转瞬苍颜的绝美女子内心的决绝和无边的恨……
自那一刻起,这片广场开始长起了杂草,峰间的一个废弃的洞府里多了一个百年不褪色的“血”字,官云成为了一名合格的掌教,刘半闲爱上了酒,闲云峰真的成了闲云峰……
山风掠过,草木萧萧,如今这荒凉的一切,似乎昭示着,过去的只是过去了,留下的只是残酷的结局。
毕竟,这场悲剧的缔造者,是那么的高高在上,他是妖族三大妖王之一的荒云妖王,他是通天境的至强者,挥手之间的生杀予夺,他会在意么?想着让他停下手来道歉吗?
修行中人都明白这个道理,于是百年来,这个演武场,乃至于整个闲云峰,似乎都被官云和几大长老遗忘掉了。
作为这片场地久违的一位客人,李曦顾不得体会脚下沉浸百年的血气,无暇追究此地为何颓败如斯,而是浓眉微蹙,脸色纠结的想着一个犯难的问题。
“到底怎样才会输的自然,输的不露痕迹?”
这对于李曦来说,实在是很难,因为他实在是不太会演戏。
恰恰相反的,闲云峰的小路上,一道窈窕的紫影飞掠前进着,林楠完全没了两天前的忐忑和压力,心情舒畅之下,卷云身法的运转也是格外的流畅自然,不时间竟是显现出两分“云卷云舒”的真意。
“不能赢么?貌似我也赢不了那个变态的土包子,嘻嘻,反正一切都是师祖的命令,输了也不丢人,倒是便宜那个傻小子了。”林楠并没有注意到自己情绪的波动变化,想到一会就要跟那个土包子比武,不觉间加快了几分脚力。
一刻钟后。
林楠轻蹙着峨眉,打量着周围的片片杂草丛和断裂的残石,轻轻拍打了下落在自己新换的紫色衣裙上的尘土,向李曦抱怨道:“这是闲云峰的演武场么,怎得如此模样,真不明白为什么师祖把比武之地设在这里。”
李曦虽也是心有疑问,但听到林楠语气中带着些许嫌弃,不觉间对闲云峰生出莫名的维护之意,心下微有不喜,反驳道:“万事万物不可只看表面,此地虽是荒凉,说不定承载着不为人知的历史呢。”
林楠并未感受到李曦语气中的异样,只是随口抱怨一句,听李曦如此解释,也不再多说,便是眨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向李曦嬉笑道:“现在就咱两人,又是比武,所以我就不叫你小师叔了吧,你又没我大。”
李曦闻言哑然一笑:“当然可以。”
“那我就随便叫了哈,土包子,哈哈,自从入宗后,我早就想这样叫你了,今天可算是有机会了,嘻嘻!”林楠神色一喜,马上开口笑道。
李曦一脸黑线,脑海中不觉间又浮现除了初次遇到此刁蛮女的场景,琴声淡雅的酒楼,女扮男装的翩翩公子,颐指气使的态度,刁蛮任性的无理要求……
“这样,我们不如来下个赌注,要是我输了,我要你身上一样东西,要是你输了,我也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你看如何啊,土包子。”林楠一手叉腰,****骄挺,一双灵动的眼睛笑眯眯的在李曦身上逡巡着,似是在寻找着什么。
李曦自觉无视了林楠对他的称呼,对她这个奇怪的赌有些无语,不都是赢了才有奖励的,这怎么是输的一方,倒是占了便宜呢。
“喂,磨磨唧唧的,是不是男人,敢不敢赌嘛!”林楠不耐烦的道。
本来就不算真正的男人,当然这一点李曦同学肯定是不会承认的,听林楠这一激,再想到刘半闲的嘱托,李曦微微挺了挺胸膛道:“好,赌就赌。”
林楠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儿,扮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冲李曦笑眯眯道:“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可不能反悔哦,放心,要是你输了,我定会履行约定的,你想要人家干什么,人家都依你哦!”
李曦冷不丁的打了个冷战。
“看招!”见李曦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林楠一阵气恼,不打招呼,便是娇喝一声,一记凌厉的攻击瞬发而出,一掌便是打出了十分的功力。
对于林楠来说,这场比试真的很简单,并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