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秦信和左凌站在尽头的落地窗前。
“帝京第二综合医院,号称噩梦级严格的医疗机构?有没有这么夸张?”秦信抱着剑袋靠在墙上。
“比你大脑的贫乏程度更夸张。刚才那位时教授是我母亲以前的朋友,原来我独立体检上交报告,也不会说什么,但这一次……”
“独立体检?”
“不然和一群爬虫参加集体活动么?我早就拿到了正式护理师资格,独立操作蝶能医疗设备进行体检小事一桩。”
“爬虫什么的,好歹你们也是同学啊……蝶阁下,能把左凌再变回男人吗,听他的语气,这不是耍小花招就能混过去的检查。”后半句话,秦信直接在脑海中发问。
和左凌被共生祭仪束缚住后,意识空间里便多了一块青色的区域,只要把意识集中于此然后发言,就能与蝶交流。当然,这种交流也避不开祭仪的另一方。除非是蝶主动与一方单独交流,这块区域里的任何意识波动都会被双方共享。
左凌没说话,但秦信能从他留在青色区域的意识隐隐感到一点期待。
蝶的回答打碎了他的期待:“以目前共生祭仪运转的情况来说,无法完成这一操作。”
左凌忍不住发问:“你是说现在做不到,那以后……”
蝶:“两位的同步率达到及格线以上,才能有多余的能量举行其余仪式。恕我直言,以目前的同步率,只能勉强维持共生祭仪的运转,让左凌的身体不至于崩溃。
通过加强仪式性获得的高同步率只是暂时的,只是能方便能量传输,没有心意互通的恋情,在第二类共生祭仪下进行再多亲密行为,也无法收集到足够把左凌变回男性身体的能量。”
秦信道:“蝶阁下,先说说怎么过体检这关吧。”
“这倒也不难。”蝶道,“让住在你隔壁的那位朋友把左凌所有档案上的性别改为‘女’,以她的实力,帝国个人信息库和抽屉里的笔记本也没两样吧。”
秦信声音一沉,握紧了袋中的剑柄:“是这样没错……但蝶阁下是从哪知道关于我朋友的事情呢?”
蝶的声音:“哦,不必惊讶,在之前沉眠时,我浏览完了你至今为止所有记忆,你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呢。”
秦信阴着脸:“在蝶阁下的社会中,被陌生人侵犯**也是不必惊讶的事情吗?”
蝶不紧不慢地回复道:“尊重他者**在我族也是道德的基石,不过我并非高尚之辈,实在无法放心将生死托付给一无所知的两人。”
左凌咬住嘴唇:“你也浏览了我的记忆?”
蝶:“不错,正因如此我才能确定除你以外,直接见过你男性身体的人都已离世。只要修改完线上资料,在完全无纸化办公实现20年的帝国,没有人能对你的女性身份发出质疑。
接下来,无论是用异装癖还是用性别认知障碍解释你以前的男性装扮和行为,都不会涉及威胁到我。
两位现在的阴沉表情是怎么回事?虽然是我不由分说地将两位绑上我岌岌可危的战车,但现在我不正是在负起责任保护两位吗?两位在抱怨抗议什么呢?还是说,两位因为某些隐秘被我知道,正在恼怒不安思考对策呢?”
说到这儿,蝶竟发出了类似冷笑的声音,一直声音平静仿佛没有丝毫情感的异文明来客冷笑着说道:
“两位,我已经没有继续演出学园科幻恋爱剧的兴趣了,浏览完两位的记忆,此前煞费苦心的表演都已沦为拙劣可笑的故作姿态。
被无端卷入足以危及性命的漩涡,一人自称为了维持住平静生活对罪魁祸首言听计从合作妥协,却在知晓过分强烈的意识活动会被洞悉后刻意压制自己的思绪和情感,放大一些鸡毛蒜皮的日常琐碎和幼稚感叹。
另一人只是抱怨几句之后就毫无作为,偶尔发发小脾气,似乎只是一个任性无礼的普通青年,与抵抗我凭依身体时那位狠辣决绝的冷血解剖者判若两人!
面对如此阴鸷深沉的合作者,我做些不拘小节的刺探也是应当的吧?计划瞒过我向外泄密摆脱束缚的秦信同学和思索着找出我的弱点利用我完成研究的左凌同学?
满手血腥、非法猎取珍稀生物的预备巡林者和冷酷执着不断收购消耗素材的研究者,明明是共居一室合作三年的好搭档却在我面前装出一副水火不容的模样。
是指望我把你们看做对立的存在,从而对一方更为信任透露更多的信息吗?”
秦信收起阴沉的表情,阳光地笑道:“在这颗行星上生活了72年,为了寻找合适容器不知与多少人类秘密接触过的蝶阁下,不也是伪装成不通世事的外星宅男与我们接触吗。
连复杂的人类语言都已经掌握,对人类的历史也有一定了解,交流时却说什么还需要进一步调整措辞习惯。恕我直言,您的演技也就那么回事儿嘛。”
左凌抬高下巴眯起眼睛:“倒是小看你了,寄居在他人大脑四处留下黏湿痕迹的恶心蠕虫。”
蝶大笑道:“这样才对!被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