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观众朋友们上午好!这里是蝶历72年全国高校剑道大赛现场,我是解说员木隐泽。
现在贯月体育馆内进行的是个人赛第一轮的对决。初战中脱颖而出的100名选手都已入场,大战一触即发。我和我的同事们将全程陪伴您享受这场剑道盛事。
本次大赛的解说队伍达到了前所未有的247人,每场比赛都有不止一个团队负责解说,各位可以用观赛眼镜选择喜欢的频道进行收听。也请不要错过主频道的解说,我和搭档会根据实时投票结果,在50场比赛中选取最精彩的场面献给大家。
好了,话不多说,让我们把镜头转向目前投票最高的比赛——羽寻理工大学剑道社主将龙鸣,对阵库洛马迪大学剑道社主将林天慎。”
废柴解说接过了话茬:“我们可以看到,面对在上届比赛中所向无敌的剑道天才龙鸣,林天慎的表情相当凝重,他谨慎地靠近了龙鸣选手。呃,林天慎选手在向龙鸣选手要电话号码,龙鸣选手面无表情地踢翻了他……”
屏幕上,龙鸣把林天慎踢翻在地猛踩肚子,观赛台上她的狂热粉们纷纷站起来挥舞旗帜,欢呼雀跃,被这惨烈一幕吓到的裁判试图上去拉架,场面异常热闹。
“咳咳,鉴于龙鸣选手和林天慎选手的对决陷入胶着,我们先看看投票排名第二的比赛。”
废柴解说掏出初战后新买的手帕擦掉额头冷汗,准备迅速把画面切给了秦信和高日德的对决,他低头一看演播室里地小画面,很快明白了这场比赛的票数以可怕的速度飙升的原因。
体育馆里四起的口哨声中,扔掉了竹剑脱光了护具的高日德正一脸淡定地在脱身上易思大学剑道社的道服。不错,传感护具是可以自己脱下来的,尽管以往的比赛中从来没有人这么做过。
你们就这么想在主画面上看人脱衣服吗!废柴解说在心中对投票者发出愤怒的咆哮。
所幸对举办方来说操控投票结果并非难事,废柴解说迅速把一场热血的主流对决顶了上来。
高日德显然不是为了被直播才脱的衣服,道服很快也被扔在了地上,但遗憾的是他在道服下还穿了件不伦不类的9号球衣,这件衣服显然有些年头,布料白中泛黄,袖口和下摆满是线头。
他把脚下散落的护具组件踢下擂台,只剩下头盔,接着捡起灰白色竹剑折成两段插进了擂台里,两节断剑之间隔了七米左右,差不多是足球球门的宽度。
做完这一切的高日德转向秦信道:“我听说你以前是巡林者。”
秦信点头,这事不算秘密,冬名林业大学出身的剑士多半是巡林者。
“我以前是足球部的部员。”高日德的脚尖挑起地上的头盔,像足球那样颠了起来。找了找感觉后,他运球在擂台上小范围跑动,横向拉球,带球急停,头盔迅速滚动,却始终没有脱离他脚下的小圈子,就像被某种磁力吸引住。他已经很久没踢过球,但脚法还没生疏,甚至称得上娴熟。曾经付出过大量努力的东西,不是那么容易忘记。
秦信盯着高日德看了一会儿,举手呼叫擂台边线外的裁判道:“裁判,对方选手明显在耍帅,我请求更换森林场地,用于表演我出类拔萃的林间移动技巧。”
裁判眼神不善:“你确定这是选手的合理要求?”
秦信抬高了声音:“对面掰断了比赛用剑,还脱了护具头盔当球踢,你半天不吭声你确定这是裁判的合理表现?”
裁判张了张嘴,一时间找不到合理的回答,竟干脆别过头去不理他。
这时高日德跑了过来,绕着秦信运球跑圈。绕了两圈,他又在秦信面前来回运球,上半身夸张地晃来晃去,表演着各种假动作,一张狸猫脸忽远忽近。
“你看起来很狂躁诶,老秦。”他又绕着秦信跑了个圈,“我是身经百战了,在赛场上轻松一点也很正常嘛,你这么狂躁,有病啊?”
秦信一字一句:“这是剑道比赛。”
高日德似笑非笑:“我知道这是剑道比赛,可是有人不知道啊。还有人告诉我,只要完成任务,比赛上怎么做都没人管。你看,我跑过来了,我跑过去了,我又跑过来了……”他低头运球,左窜右跳,最后回到秦信面前,“你怕不怕?”
“老秦,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正气凛然讲什么竞技精神,我不拿剑,你就不会趁人之危。我就是不拿剑,你怕不怕?我问你啊,你怕不怕?!”高日德突然扯嗓子喊道,一脚大力抽射,头盔带着风声正中场外裁判的冷脸,此人的脸似乎很有弹性,头盔又滴溜溜地弹回了高日德脚下。
“不好意思,我看你表情太正点,忍不住就踢上去了。”高日德扭头跟捂脸跪在地上像是要打滚的裁判解释道。
“把剑捡起来。”背后传来像定时炸弹指针跳动那样危险的声音。
高日德回过头,如愿以偿地见到了秦信怒意若燃的双眼。
“把球捡起来。”
绿茵场被炽白的阳光烤出焦味,上场比赛中获得单刀机会却一路将球带出边线的9号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