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你什么意思。”陆秉藏冷汗涔涔。
秦信道:“实不相瞒,学长我呢,对厕所童子很感兴趣,能不能拜托你把它引出来呢?”他转了转手里的竹剑,“也不需要你特别做什么,保持现在的状态就行,当然,你能再拉一次的话说不定厕所童子的出现概率会变高,你也能早点解脱,要不要试试?”
陆秉藏无语望天,学长你摆明了就没给我选的机会吧,双腿又一阵僵麻疼痛传来,身子差点歪倒。
“腿很疼?”
“简直要命,学长,要不然你先让我……”
“你臂力怎么样?”秦信突然问。
“还可以吧,我是三阶蝶士。”
“双手握住竹剑。”
“啊?好吧。”虽然不明白这位学长想做什么,陆秉藏还是乖乖听命,他把纸巾穿在意外锋利的竹剑剑尖上,空出两只手握紧了剑身。
一股大力从剑上传来,陆秉藏惊讶地发现自己握着竹剑被提了起来!重心移到剑上,双腿悬空,虽然还是又酸又麻,但疼痛减轻了不少。
一脸轻松地用单手握剑的秦信道:“先这样吧。”
两人各自沉默,三四分钟后,像只猴子似的悬在竹剑上的陆秉藏咽了咽口水,道:“学长……”
“闭嘴,我不想和光着屁股的男人说话。”
“是因为学长我才会这样的吧!”
“我不介意你把裤子穿上。”
“……”
又过了三四分钟,陆秉藏喉咙干涩地挤出话来:“学长,我看厕所童子是不会出现了,不如……”
秦信神情严肃:
“不到最后一刻,不要放弃。秦信。蝶历72年11月15日。”
你这算哪门子名人名言啊!谁要在厕所呆到最后一刻啊!
陆秉藏激动地悬在竹剑上一阵摇晃,过了半会儿才冷静下来,道:
“学长,其实你也没有把握厕所童子一定会出现吧。”
秦信摸了摸下巴道:“我分析过厕所童子袭击事件受害者的特点,晚上八点以后,在林学系主楼三楼的男洗手间,带着手纸。现在三项都具备了,奇怪,还少了什么呢。”
陆秉藏道:“妖怪是不能按照常理推断的,我两次都是拿出手纸要擦的时候就莫名其妙地就被袭击了,完全没有规律。学长,要不然今天就算了吧。”
秦信听了他的话沉吟了一会儿,道:“好吧。”
他把悬着的陆秉藏放下,收回竹剑,任由陆秉藏取下剑上串着的纸巾。
陆秉藏拿着纸巾,观察了一下秦信的表情,发现他还是没有反悔的意思,松了口气。
正当他拿着纸巾伸手向后,准备擦掉男儿菊下之黄金时,异变突生!
洗手间天花板的阴影中,一团格外墨黑的影子向下窜出,犹如鬼魅般出现在自习教室没收学生手机的高中班主任,迅捷利落地从陆秉藏手中夺走了来之不易的手纸!
一团排球大小散发着荧光的绿色毛球浮在空中,在毛球中央,白色的眼球正左右转动,从陆秉藏手中夺走的手纸粘在绿毛球背后,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吸收进绿色毛球的体内。
“厕所童子!”
这是陆秉藏的悲鸣。
咔咔咔咔!咔嚓!啪!轰!
这是秦信挥剑造成的声音。
竹剑悍然横扫,直接把碍事的单间隔板斩碎击塌,上半截飞出去掉在地板上,浮在单间里还没飞走的绿毛球厕所童子被一斩两半。
不,秦信剑上并未传来斩中的触感,是那团绿色毛球在即将被斩中的瞬间自己裂成了两半!
裂成两半的厕所童子在空中滴溜溜一转,变成了两个绿色毛球,除了体积缩小一倍,连中央的白色的眼球都一模一样。
绿色荧光忽明忽暗,厕所童子的两个眼球转来转去,似乎在思考。
还没等同样在思考的秦信想出怎么对付斩击无效的对手,它就做出了决定,两个绿色毛球倏地升上了天花板,在空中并肩飞来飞去,没过多久,又融合成了一个毛球。
这回它没有隐没在天花板角落的阴影中,而是静静地悬浮在那里,大部分白色只在中央有个黑色圆点的眼球竟然在绿色体表自由地运动起来,时沉时浮,而它背后粘着的手纸被完全吸收了进去,半点儿渣都不剩。
见厕所童子没有逃去别处的意思,秦信抛开接近崩溃的陆秉藏走出被毁坏的单间,仰头仔细观察起来。
厕所童子的真实模样和陆秉藏在帖子里画的图像大致相同,一个不怎么圆的绿色粗糙毛球,如果有什么不一样,那就是画风不一样。
等等,画风?
秦信看着厕所童子无风自动的浓绿色软毛和像是用粗笔随手勾勒的轮廓。
“图形粗犷随意,设色夸张鲜明,就像是简练的线条圈不住过分浓烈的色彩,让什么东西喷涌了出来……这画风有点眼熟啊。”秦信自说自话,转过身用剑敲了敲发愣的陆秉藏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