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雀儿忍不住问道。
“闭嘴!”
......
从关城到山脚,又到了招宝山半山麓,张敬贤终于追赶的精疲力尽,拄着刀坐在一块山石之上。
“岳父大人,您怎么不问青红皂白就拿刀砍杀呀!”在张敬贤身前两丈之处,任思齐气定神闲的站在那里。
“你个混蛋,我,我要宰了你!”
“哎,岳父,你这样可就不对了。总得让我把话说完吧。我是说我情不自禁,情不自禁的亲了蒹葭妹子一口,不至于让你追杀这么远吧!”任思齐委屈道。
“你是说,就,就亲了她一下!”张敬贤眼睛又瞪大了。
“是啊,就亲了她一下,可是您追砍了我大半天,这里所有人都看到了,这怎么解释的清啊!”任思齐摊了摊手,很无奈的道。
“你,你个混蛋,你气死我了!”张敬贤撒手扔了倭刀,躺在石头上喘着粗气。
......
“岳父大人!”
“不要叫我岳父!我没有答应把女儿再许给你。”
“额,伯父大人。听雀儿说,你打算把蒹葭许给杨家三子杨帆,这事是真的吗?”
“确有此事,两家八字都换过了,就差下定了。”
“难道岳父以为杨帆比我任思齐优秀,还是您只是看上了杨家的家世?”
“杨家世代官宦,一家十进士,一门三尚书,家世当然无可挑剔。而杨帆也算青年才俊,就人品也比你这无耻之徒好的多!”
“呵呵,岳父您别带着偏见看我。杨帆年龄比蒹葭妹子大得多,三十多了连个秀才都没考中,哪里比得上我,我十六岁就考中秀才,现在二十岁已经成为了游击将军,手握上万雄兵,杨帆岂能和我相比?”任思齐傲然道。
“你若继续科举,考中举人,再考进士,我会欣然把女儿再许配给你,可你为何偏偏做个武将?”张敬贤脸色复杂的看着任思齐。
即使再对任思齐充满偏见,可他也不得不承认任思齐非常的优秀。可如此人才若是能走科举之路,考中进士多好,那样他会欣然把女儿嫁给他。可偏僻做了地位低下的武将,他张家好歹也是书香门第,祖上也做过官,如何能与武人结亲?
看着面前这个老顽固,任思齐有种无力的感觉。
“岳父啊,你的眼光已经跟不上形式了。现在什么时候了,您还抱着文贵武贱的思想。当今天子弘光帝都是武将所立,乱世之中,唯有掌握武力才能主宰自己命运!”
“你,你这可是大逆不道之言,天子乃史阁部和马次辅所立,如何扯到了武将身上?”张敬贤震惊道。
“难怪,宁波距离南京近千里,岳父您的消息实在闭塞。没有江北四镇,福王如何能做皇帝?这在朝中已经无人不知。”
张敬贤闭上了眼睛,他知道自己仅仅是个在野士绅,朝中大事根本没有资格与闻,他所知道的也都是道听途说。也许事情真的像任思齐说的那样。
可,可这大明的天真的要变了不成?江南的百姓还未曾感受过北方那种乱状,张敬贤还下意识的认为一切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战乱离自己还很远很远。
其他的先不管它,可是张敬贤知道事情经过这一闹,肯定会传扬出去。自己的随从中也有士绅和官府派来的人,本来想悄没声的把女儿带回家去,谁知一下子没搂住火,竟做出当众追砍任思齐的事情。
这下肯定弄得尽人皆知了,自己即使再把女儿带回宁波,又如何能再把她许配给杨家?
而杨家也绝不会接受一个私自出逃、伤风败俗的女人!
真是颜面扫尽啊!
“就让她留在这里吧,就当我没有了这个女儿!希望,希望你能善待与她。”张敬贤声音颤抖着,勉强留下话语。
站起身来,再不理睬任思齐的招呼,一声不吭的的往外走,直接到了江边,上了来时的座船,掉头往宁波而去。
“爹爹!”张蒹葭站在关城,看着父亲的背影,泪水再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她知道,这一别,不知什么时候能再次相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