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军的船队早已离去,波涛起伏的海面上大量漂浮的烂木板诉说了这里曾经发生的激战。
山丘上海盗山寨的大火烧了一夜,清晨的时候才渐渐熄灭,仍有淼淼青烟在空中漂浮。
整个山寨绝大多数房屋都是木制房屋,在烈火中几乎被烧了个干干净净,留下来的唯有断壁残垣。
逃走的海盗和他们的家属陆续从岛中回来,看着家被完全烧毁,妇孺们嚎啕大哭,他们的房屋粮食财富都被一把火儿烧掉,这让他们以后怎么生存?
残余的海盗们一个个脸色铁青,眼前的惨状让他们怒火万丈。可是大当家顾荣已经被官军捉走,所有的船只也都被官军带走,现在的他们该怎么办?
老婆孩子们在灰迹中翻找,看看是否找到一些能用的物什,而海盗们则聚在一起,商量着办法。
“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得想法报仇!”一个叫海狼的海盗叫道,他是海盗中的一个头目。
“当然要报仇,可是该怎么报啊,咱们连是哪里的官军都不知道,况且现在咱们一无所有,所有的船只都被官军带走,剩下的只是一些渔船。”另一个叫曾江的海盗头目说道。
“快看,海上有船来了!”正在众人商议之际,最高处负责瞭望的海盗大声喊叫了起来。
众海盗大惊,慌忙起身向大海中瞭望,莫非官军又杀回来了?
就见到五六条海船自南方海域驶来,桅杆上飘扬的并非官军的日月旗。
“是二当家他们!”一个海盗惊喜的叫道。
“我呸,什么二当家,昨日官军攻打山寨时他在哪里?他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做二当家?”海狼不屑的骂道,曾江眉头一皱却并没有答话。现在剩余的海盗中以海狼和曾江的地位最高,曾江年纪大了,不愿和海狼争夺大当家的位置,可是二当家宋立本此时归来,目的肯定不是那么单纯。
“曾大哥,咱们怎么说都是泗礁山人,可不能让外人压在头上啊。”海狼凑到曾江身边低声道,试图寻求着同盟。
曾江点点头,却没有说话。
说话间,六艘海船在码头靠岸,远远的就看到二当家宋立本正在带人下了船。
“走,咱们迎迎去。”海狼招呼一声,带着他的手下向海边走去,跟他关系较好的海盗足有百人跟在后面。
剩下的海盗则都看着曾江,曾江犹豫了一下,也跟着向海边走去。
跟随二当家宋立本上岸的有三十来人,海狼带着他的一百多人把他们堵在了海边。
“哈哈,海狼兄弟,看到你没事实在是太好了。”宋立本笑眯眯的和海狼打着招呼。
“姓宋的,你还回来干什么?”海狼冷着脸,厉声质问道。
“海狼兄弟,你何出此言啊?”宋立本一脸诧异的道:“我是泗礁山的二当家,不回这里又去哪啊?”
“我呸!亏你还是二当家,当初海战的时候你在哪?我和大当家在山寨被官军围攻的时候你又在哪?”海狼斥骂道。
“海狼,你这么说可就不讲理了!”宋立本脸色沉了下来,“当初海战,咱们被官军打败,包括大当家在内所有人都逃了,我为啥不能逃?只不过是因为被官军船只逼迫的急,慌不择路没逃回岛而已。”
“听闻大当家被官军所害,我这不是急急忙忙就赶了回来,没想到刚一回来你就如此无礼!按咱们泗礁山的规矩,以下犯上该当何罪?”宋立本声色俱厉道。
本来出于同仇敌忾之心,跟着海狼的海盗们出于排外的心里,对宋立本还有些排斥。听了宋立本的解释后,很多人还是觉得有理。昨日海战时,战败逃走的船只除了一部分跟着顾荣逃到了岛上,其他的船只往哪里逃的都有,相反若是跟着顾荣逃回岛上,很有可能被官军一勺给烩了。
宋立本的话让海狼不知道怎么反驳,而海狼也不是一个能言善辩的人。
“以下犯上!整个山寨都没了,大当家都被官军抓走了,你以为你还是二当家吗?”海狼冷笑道。
“海狼兄弟,你怎么这样和二当家说话?”曾江不愿现在再起内讧,忙呵斥海狼道。
“你,曾大哥,咱们刚才不是说好的吗?”海狼以为曾江变卦了,脸色很是难看。
“现在山寨发生剧变,大当家都被官军捉走,现在不是争执的时候。”曾江劝解道。
听了曾江的话,海狼气哼哼的扭过头去。
“呵呵,还是曾兄说的有道理。”宋立本笑眯眯道,“不知曾兄以为现在最要紧的是什么?”
“当然是为大当家报仇了!”曾江还未回答,海狼抢先答道。
“不知仇人是谁?如何为大当家报仇?”宋立本笑眯眯的看着海狼。
“这这这...”海狼张口结舌说不出了,前来的官军并没有打旗号,到现在大家也不知道是哪路的官军。
“不知二当家有何高见?”曾江慌忙打圆场道。
“是啊,你知道仇人是谁吗?”海狼不服道。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