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枪手退后!”随着任思齐一声令下,十五个火枪手快步从长枪手间隙中走过,在长枪手后方列阵,他们将重新装填弹药,以期再战。那名肩膀中箭的火枪手咬着牙一声不吭的的跟着回到阵列之后,不过他一只手臂已经无法抬起,当然也就失去了战斗力。
“冲啊,他们火枪没法再打了,杀进去宰了他们!”周闵一声大喝,带头向着对方冲去。岱山海盗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只有击败了对面的官军,才能夺回自家的营地,否者一生的功业尽付流水。此时的周闵再不敢惜命,若是基业都没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看到对面的海盗怒喝着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长矛手们一个个脸色发白,他们虽然经过了二十多天的训练,可毕竟大多数是刚入伙不久的新人,里面资格最老的几个吕宋回来的汉人也才只是参加过几场战斗而已,在气势上哪里比得过经年抢掠的海盗。
看着对面冲了来的气势汹汹的海盗,任思齐忽然有些后悔,后悔自己的托大,把茅十八等二十来人派去堵截海盗的退路。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自己完全被刚才海盗们的拙劣表现所迷惑,而忘了被逼上绝路的海盗也可能发挥出极大的战斗力。
“镇静,把长枪抬起!”门罗大吼着。任思齐自认对带兵还不熟悉,把指挥权下放给了经验丰富的荷兰人门罗。
长枪手们虽然有些害怕,可长时间的训练让他们本能的服从门罗的命令。一丈二的长枪双手平端,锋锐的枪头直直指向对面奔来的海盗。
其实长枪手的阵列只有薄薄的两行,只要能正面凿穿,那就只能任人宰割。
火红的太阳早已跃出海面,挂在东方半空之中。海员们背东面西列阵,耀眼的阳光正照在向东面进攻的海盗的脸上。忍着眩目的阳光,看着对面敌人长枪那闪烁的寒光和一动不动的敌人,跑在最前面的海盗心中忽然有些胆颤,脚步不由自主的慢了下来。面对对方的枪锋,总不能用自己的胸口去撞!
近六十个海盗被十六把长枪挡住了攻势,在长枪手后面,是正在紧张装填弹药的十五个火枪手。
“杀啊!”周闵知道情况紧急,必须在对面火枪手装填好弹药之前杀进这十几个长枪手的阵列,当下带头挥出长刀,格向对面的长枪,只要能把长枪隔开,抢近身去,对面的长枪手将任由自己宰割。
“向左转!刺!”就在此时,荷兰人门罗发出了号令,周闵就见自己面前那个长枪手根本不管自己,而是把身子向左侧转一个角度,把右侧臂膀暴露在自己面前。
周闵大喜,正要挥刀卸下对面长枪手的臂膀,忽然觉得一道寒意直冲自己左侧腰间而来,挥出的刀不敢再向前砍,而是顺势向下拉下,刚好格挡住一把长枪。
“草!”周闵怒骂一声,扭头看去,就见自己左侧的对方长枪手正面无表情的收回刺出的长枪。
还没等周闵骂出口来,又一把长枪从正面刺来,却是第二排长枪手趁势刺来一枪。周闵全部的注意都被刚才左侧刺来的长枪吸引,为了格挡左侧刺来的长枪他的身子已经失衡,完全没办法再扭转过来,只能眼看着一道寒光正向自己胸口扎来。
想不到我周闵纵横舟山海域多年,今日竟然死在这里,周闵心中暗叹一声,就要闭目待死。就在这时,一只手忽然抓住了周闵的后领,一股大力传来,拖着周闵往后急退,刚好避过了正面刺来的长枪。
死中得救,周闵只觉得浑身出了一层透汗,凉飕飕的。顾不得看是谁救了自己,往四下看去,就见七八个手下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门罗指挥的长枪手采用的是西班牙长枪方阵的左刺战术,前排的长枪手集体左转,去攻击对面敌人的左肋,而把正面的敌人完全交给自己的同伴负责,而第二排的长枪手则负责正面攻击以及防御。
就像周闵刚才那样,海盗们忽然发现正面的敌人转过了身子,正诧异期间,忽然受到了左侧敌人的攻击,大多数人都是右手拿武器,完全没法格挡刺向左侧腰腹的长枪,很多人根本没反应就死于长枪之下,而少数能做过左侧长枪的往往也躲不过第二排长枪手正面刺来的长枪。
一轮下来,就有七八个海盗死于长枪攒刺之下,双方接触的地方就是一空。
“向前两步走!”随着门罗的号令,长矛手们缓步向前走去,逼迫着不断后退的海盗。
“大当家,你先挡住他们,我带人从侧面攻击他们!”二当家宋立本高声叫道。
周闵从惊慌中缓过神来,往对面望去,两排十六个长枪手阵列非常的单薄,只要从后面包抄,对方的枪阵将再也无法发挥威力。
“好,去吧。”周闵答应道,然后大声鼓励着不断后退的手下,挡住敌人得到进攻。
宋立本纠结了十来个后面的海盗,从外侧向着对方长矛手包抄而去。
“左转,刺!”随着门罗的命令,又是七八个海盗死于长枪攒刺之下,对于这样简单的战术,海盗们根本无法格挡。
“顶住,顶住!”周闵挥舞着长刀,威逼着手下不准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