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江成焕的吼叫声,被门外惊悚的惨叫声掩盖了下去。
他定睛一看,门外只有一个人,并且张牙舞爪没个正形,完全失去方寸,显然对自己不构成威胁,再一看,居然是自己认识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死者周因的亲哥哥周原。
“唉呀,原来是你,你个老先生,瞎,可把我吭苦了,你叫我怎么说你才好呢,”江成焕赶紧收起老虎钳,同时迎上去抓住他的胳膊,“你这是干吗呀,一直站在门外敲门,怎么不进来,我还以为是谁呢,鬼敲门似的,你可吓死我了。”
听到有人喊他名字,并且,伸手拉自己,说出这么一大串子来,周原这才慢慢回缓过来,才逐渐地恢复了常态来。那感觉,如同死过去一回的人一样,刚刚从阎王殿走过一遭似的,“啊哟,你这个人啊,你还说我呢,既然你在里面,干吗一声不吭啊?你那一嗓子吼得,唉,那个力道啊,犹如晴天霹雳,还有那一身的动作,我真是眼花缭乱,完全失去了控制,只差没把我吓死。我的妈啊,人吓人,吓死人啊,就差一点,你就要了我的小命。”
“瞎,别危言耸听乱说一器,至于嘛!”
江成焕嘴巴上这么说,其实他内心还在跳着,是故作镇定。
这个周原,江成焕有一些时日没有再见面了,虽然,在断魂坡上,他对那起凶杀案件心存疑虑,对周原的异常表现一直持怀疑态度,但对于这个老手的确没有什么好办法。毕竟只是怀疑,尤其,之后被一系列杂乱无章的事务纠缠便渐渐淡忘了去。
再次见到这个人便没有心思去琢磨那些陈芝麻滥谷子,渐渐定下心来考虑如何同周原沟通。他这么说着,便转身往办公室里走去。周原随后跟着,待双方坐定,没待他开口,周原抢先开口了,他有气无力地说道,“唉,还不至于呢,我敲了你半天的门,你就是不吱声,我还以为没有人呢。开门之后,还如临大敌,巴不得杀了我才解恨,唉!”
“还说我呢,我不怪你都算是好事情了,你只顾着敲门,干吗不直接推开门去?”江成焕一边说着,一边递过来一瓶矿泉水,“那敲门声,我还以为是……”他说到这儿,把话题一转,“我不以为是找我的呢,你是每个门都敲了,我知道你是在找谁啊,何况,我正忙着你兄弟的事情,有许多事情等着要办呢,哪有心思管门外的事情。”
“我就是为这事来的,上午跑来找你们问询时,才知道案件是在你手上,只有找你。”周原基本上恢复过来,“可是找你找不着啊!”
“怎么找我找不着呢,你不是有我手机号码嘛!”
“还手机呢,一直关机,打又打不通,我只好上你们交警支队来等候。”周原责怪着,“可是,大中午的,谁料想一定会有人呢!”
江成焕见周原这么说,赶紧打开手机查看,果然,有周原的未接电话信息,先是太注意马尚魁电话,根本没有注意其余的信息。于是,掩饰道,“明知没有人,还敲什么门,还用这么奇怪的方式敲门。”
“你倒是说得轻松,干等候着总是着急,就希望有人在啊,便敲着试一试。”
“唉,不说这些没用的了,你这么急着找我什么事情呢?”
“我觉得这事儿有蹊跷,我很有怀疑。”
江成焕一惊,不知道周原怀疑什么,“你怀疑什么?这事我们正调查着呢,基本上就是单方事故。”
“问题就在这儿,”周原把桌子一拍,吓了江成焕一大跳,“我就是怀疑这一点。”
“噢?”这回轮到江成焕吃惊了,他根本没有想到周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你怀疑不是单方交通事故嘛,那你以为如何啊?”
“不单单怀疑不是单方交通事故,我甚至怀疑不是交通事故。”周原有点用力说道。
江成焕听他这么一说,顿时站立起来。江成焕的确吃惊不小,这大大出乎所料,不是交通事故,那是什么,难道是谋杀嘛?
“我怀疑是有人谋害,这其中肯定有不可告人的阴谋。”
“啊……”江成焕不可控制地大叫了一声。刚刚猜测呢,居然真是这么想的,这可是他连想都不曾想过的事情。虽然说,小琳昨晚问过这个话题,但小琳显然是怀疑是刹车失灵,今天,周原居然怀疑不是交通事故。这太出乎所料。
“我兄弟不是交通事故,他是被谋杀。”周原字字铿锵有力,并且,一脸铁青。
江成焕听周原这么说,脑袋瓜子一时转不过弯来。他根本无法想像周原为什么有这样的判断,更不知道该怎样接茬。果真是那样,那他是巴不得的,如此一来,可就没有他什么事情了。于是,他追问周原原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判断。
周原抢忙着喝了一口矿泉水,赶忙盖瓶盖的同时,涎着口水一口气吐出了三条理由来。
其一,周因驾车外出前,是因临时接到一个奇怪的电话。当时,周因正在他家里打小麻将呢,接到电话之后,便催促着要换人接替他打牌,自己匆匆地出去了。半夜三更,有什么急事,这个电话值得怀疑,你们必须查查清楚;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