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遭受良心的谴责。
并且,他开始相信,人死是能够复活的。甚至,他有一种忽隐隐现的印象,眼前复活的马凯丽,已经不是以前的马凯丽,是鬼魂附身,潜意识中,真以为遇见了鬼,是找他算帐来了。
想到这儿,眼前笼罩恐惧。
死人怎么可能会起死回生重新躺在床上呢?
佛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没到。可是,这种报应未免来得太快,让人一时回不过神儿来。他完全虚脱,甚至苟延残喘,他不知道即将面临怎样的报应,闪现怎样可怕情形来。他那双惊恐的眼睛一直盯在床上微微隆起的部分,一眨不眨,生怕稍有闪失,一切不可挽回。
好在病房里一直没有别人,待他稍微缓过神来之后慢慢爬起来,再次把头探到床头确认。
当他抖抖筛筛伸手试探了一下气息,果然有体温,有喘息,心下稍微有点踏实,但愿不是鬼魂。
他长长地喘了一口气。
突然,就在唯刚再次把手伸向她鼻子前进一步试探鼻息确认时,突然,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来冷不丁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襟。
“啊!”
唯刚失控地惊叫一声,全身瘫软下去。可就在他瘫软下去,似乎即将晕厥时,他的身子被那只手硬生生拖曳到床上。
他只觉自己命悬一线。裤裆下冰凉,他失禁,被吓尿。此时,失控状态下的唯刚,脑海中浮现一个鬼魅一般的幻影来,在他眼前胡乱舞动着,犹如日本舞伎一般。
这就是鬼魅,就是因果报应,是找他寻仇来了,自己的末日到了。
但这种念想只在他脑海中闪现了一下,他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进入一种浅昏迷状态之中,对一切感知似乎知道又不真切。
他仿佛被鬼魂拽到挺尸板上,自己犹如行尸走肉连犟的力气都没有。然而,就在此时,他似乎听到了一个女人在说话。
对了,就是床上躺着的那个女人,她正呓语呢喃。
“我、我的心甘宝贝,你终于来了啊,你让我等候得好苦哇,”女人说完,身子扭动了一下,换成了侧身,将身上的唯刚搁在一边,然后把脸贴上来同他的脸在一起,“那片天空真是蓝,多么好的景色……”
这是在说什么呢,是哪儿跟哪儿啊!
女人是在自说自话。
唯刚抖抖嗦嗦不由自主,感觉自己处于一种似人犹鬼的状态中。
说实话,半夜三更,同这样一个女人在一起,并且贴得这么近,那感觉真如在地狱中一般苦不堪言。他想到反抗,想到逃跑,想过远远地离开这个女人,可是,这一切似乎都在他的身体之外,一切都不在他控制范围之内,真有那么点如入地狱一般。
他感觉就在地狱,那个起死复生的女人正揪着他不放手,似乎正拖曳着他走向地狱。
“你放手,放开……”
嘿嘿——
女人忽然阴笑,美丽的脸庞充满阴险,深不可测。那感觉太恐怖,犹如半夜一个人行走在深巷中。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不由自主在半空中飘荡着,似乎被一根无形的绳索牵引着飘向一个不可知的去处。一路阴暗,潮湿,深邃,一路上,群魔乱舞,他的身子在群魔中穿梭,看到一张张奇形怪状的表情,一个个冲着他手舞足蹈,张牙舞爪,全然是人神共愤的场景。一开始知道有那么点恐惧,后来,他只顾着应对即将到来的不知情形,无暇顾及别的,根本来不及恐惧,一心只想着那无形绳索尽快停止下来,给他一个安生之所。
“求、求你,求你……”
他一边呼唤着、乞求着,同时,又不敢大声,生怕因为自己一时的莽撞招惹这个女人突然不高兴了,直接把自己带入地狱中去,那情形是多么吓人啊,一切玩完。
他根本弄不清楚状况,这个女人究竟把他当成谁了,对他采取这般态度,是认出他来了,还是把他当成另外什么人。按说,是不认识他的,因为,他是乔装打扮进来的,这个女人究竟是怎么认出自己的呢?或是,这个女人其实根本没认出自己究竟是谁,只是把他当成一个男人了,是一个女人对男人的生理需求。
他不知道究竟是该离开,还是继续蛰伏下去。
然而,接下来,女人似乎没有进一步动作,甚至没有恶意,她只顾继续呓语着,不知究竟说些什么。
长时间近距离接触,他的身子渐渐恢复了雄壮……
一通摧枯拉朽,唯刚似乎彻底摒弃忌惮,完全恢复男人自信。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被半夜小解的夏可欣她们误以为是鬼魂。
另一个男人江成焕,真正闯入马凯丽心中,说来就是在这次历险遭遇大蟒蛇之后,是在他把这条巨蟒玩弄于股掌之间的那一瞬间,她油然而生一股由衷好感来。
乍一见那条黄金蟒,她胸口不可抑制地“咯噔”了一下,顿时两眼昏花,双腿发软,不可自制。虽然,她具备非同一般的心理承受能力,尤其,具有标准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