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了,他抚摸着顾宛颜手上的疤,那心痛的眼神,就仿佛在看一件完美艺术品上多出的瑕疵。
他说:“夫人别再亲自下厨了!这些事让下人做就好!再伤着了该如何是好?”
顾宛颜作望天状:“不读书,不烹饪,汾王你又这么忙碌,我真是觉得日子过的太没有意思了,早知道,就不嫁过来了。”
这话被崔东田听了去,那还得了,他生怕顾宛颜对自己会有半点的不喜欢,于是他忙说:“夫人这说的是什么话!夫人想做什么,就去做便是了!”
顾宛颜见崔东田上钩了,心里颇是得意,她眨巴眨巴眼睛:“真的?”
崔东田连连点头:“那还有假!”
顾宛颜说:“汾王不是老早就答应过带我出去玩玩儿?”
崔东田犹豫了一会儿,没有吭声。
顾宛颜继续眨巴眼睛,看着崔东田。
崔东田承受不住顾宛颜的示好,一笑:“夫人想去哪里,本王安排人陪你前去!”
顾宛颜不乐意了,她嗔怒道:“我近来日日为汾王倾心倾力,汾王也不是看不见。这下可好,汾王却连陪陪我都不愿意!”
说罢,顾宛颜转身就要走,崔东田眼疾手快赶紧拉住她:“夫人别生气!别生气!我不是这个意思!”
顾宛颜不走了,定住,静静看着他。
崔东田只好说:“十日以后,我们有事要去塞外,到时带上夫人一同,可好?”
顾宛颜由怒转喜,笑着说:“那就说定了。”
说罢,她又转身欲走,却又一把被崔东田抓住。
她吓了一跳,疑惑地看着他:“怎么,汾王还有什么事?”
崔东田脸上的笑意变得暧昧不明起来:“既然夫人今日不用读书写字,也不用烹饪了,那今晚......”
纵然顾宛颜心底泛起了一阵恶心,可她面上却还是保持着镇定的笑意,她轻推了崔东田一把:“汾王又开玩笑了,不是说了,来汾国以后,一直水土不服,身体一直没调过来,夜里睡不好身子也不适。现在还在服药,等过些时候吧,好吗?”
崔东田只好怏怏点头,他又摸了顾宛颜的手一把:“那夫人可要快点恢复身子。”
顾宛颜勉强笑了笑,离开了。
崔东田看着顾宛颜离去的背影,心中冷哼,等到了塞外,看还又不由得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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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宛颜回了承欢殿,第一件事就是吩咐人放洗澡水。
每次和崔东田有过肢体接触后,她都要沐浴,一沐浴便是近一个时辰。
为了接近崔东田,为了取得她的信任,她不得不忍受和他的近距离接触。
可是内心的抵触使她快要疯掉了。
每每夜深人静她都在想,这样的心口不一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沐浴毕,素秋来报,予风圣师来了。
她心中一惊,穿好衣服去见他。
顾宛颜和予风好些天没见了。
这些日子以来,顾宛颜刻意不见予风,她知道予风必定不同意现在自己所做的一切,那她只好避开他。
就予风这方所知道的消息而言,他一直以为顾宛颜是病了,身体不舒服,没有出承欢殿,也不让人探视。顾宛颜不让他去看她,他本身也不怎么出殿门,只喜一个人待着,所以二人就算邻居而住,却也没有见过面——不过到今天为止,顾宛颜卧病这也太多天了,予风心里隐隐觉得不太对劲,便过去看看她。
顾宛颜过来的时候,予风安静地坐着,他一抬眼,两人的目光恰好触碰。
予风淡淡问:“身子好了?”
顾宛颜走到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笑着点点头:“好多了。”
予风还是觉得不对劲:“你这几天都在干什么。”
顾宛颜说:“什么都没干,一直在殿里养病。”
予风不语,脸上没有表情。一来他自己都没出过殿,二来他的殿里没有下人,他不知道外界发生的事情,所以顾宛颜究竟都做过什么,他无从得知。
然后,他突然转头看着她——她当真会那么听话,没有私下行动做傻事吗?
“手伸出来。”
“啊?”顾宛颜疑惑。
“手伸出来。”
顾宛颜只好乖乖伸出手来。
予风搭着她的脉,半晌后冷了脸:“你健康地很,并没有生病。”
顾宛颜哑口无言,狡辩:“今天......今天都已经好了啊。”
予风竟突然变得有点生气:“我怎么会傻到相信你?你这些天到底做了些什么?”
顾宛颜暗暗吃惊,毕竟她从来没见过予风情绪波动过——也没有人见过予风情绪波动过。
她轻轻把手抽了回来,有点莫名地畏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