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胥东同胥洲一同入宫。
胥东按礼数去拜见过楼兰真后,便跟随父亲来了承欢殿。
一踏入承欢殿大门,胥东忽然觉得自己似乎闻到了一股似曾相识的气味,但很快那气味便被满殿的草药味给覆盖了。
胥东本是医者,再苦再怪的药草味他也早已习以为常,便没有觉得不适。两人在前院站定,他一边环顾着周遭一边低声问胥洲:“药炉在哪里?”
胥洲说:“后院。”
话音刚落,正殿内便出来几位医师,他们见了胥洲和胥东纷纷躬身行礼:“御医长、胥东公子。”
胥洲问:“公主情况如何?”
其中一位医师面有喜色:“公主情况从昨天起有好转的迹象,无论是脉象还是伤口的愈合状况,都不再恶化了。”
听了这话,胥洲和胥东默默地对视了一眼。
然后胥洲笑了笑:“那便真是太好了,我们进去瞧瞧。”
说完,几个人一起抬步朝着殿内走去。
胥洲和胥东故意落后了其他医师几步,胥东阴沉着脸说:“我去药炉,把后面的人支开。”
胥洲点点头,谨慎地说:“一切小心。”
话罢,胥洲径直朝着殿内走去,胥东绕过正殿去了后院。
后院内,只见几名御医院的药侍正拿着大扇蒲对着几个药炉轻轻扇着。
他们见胥东来到,纷纷行礼,手上的活却丝毫不敢懈怠。
胥东道:“御医长有要事吩咐,叫你们几个过去一趟。”
几个药侍听了后,其中一个对其他人说:“你们去,我在这里看着。”
胥东则立刻说:“御医长叫你们几个都过去,这里我来就好。”
说罢,他走过去接过其中一个人手上的扇蒲,照看起了药炉。
几个药侍这才一起离开了后院。
过了一会儿,胥东见几个药侍回来,便去前院与父亲交接。
胥东刚到前院,胥洲正好也从殿内走了出来,他看见胥东,挑了挑眉似是询问。胥东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回答。
胥洲拉着胥东往外走了几步,问:“你不进去瞧瞧?”
胥东摇摇头:“罢了。”
说着他朝殿内的方向望了望,自语道:“怪就怪这公主命薄,对不住了。”
胥洲神色凝重:“可确保没有留下蛛丝马迹?”
胥东自信而坦然:“绝无。”
胥洲向来相信儿子,听了这话他似是松了一口气。
“来回一趟东城时间紧,现下你速速回去汾国与崔东田汇合。”胥洲说。
胥东听了这话不经意间皱起了眉头,他先是点点头,然后又说:“嗯,我会尽快赶回去,不过在这之前,我还要在东城找个人。”
胥东说完,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微微抬头看着天,心想,顾宛颜,你人到底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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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夜里,楼兰真本在荣妃的殿中歇息,半睡半醒间,袁公公忽然在门外求见曰是有急报。
正值酣睡的楼兰真被弄醒很是不悦,他朦朦胧胧穿起衣物朝着殿外走去,一推开门便看见袁公公跪在自己面前。
就在楼兰真刚准备发作怒意前,袁公公也顾不上什么礼节了,只听他颤抖着声音说:“尊王殿下!丛公主.....丛公主没气了!”
“什么?!”楼兰真瞬间清醒了,顿时困意全无,满脸恐慌的他绕过袁公公径直朝着承欢殿快步而去。
袁公公忙站起来跟随其后,并拖长了声音喊道:“殿下摆驾承欢殿——”
楼兰真来到承欢殿,只见满殿灯火通明,寥寥几个宫女皆是死气沉沉地跪着,药草味仍然难闻到令人窒息,医师们全都在顾宛颜房中。
一股难以名状的紧张气息弥漫在空气中,那感觉简直令人心惊肉跳。
楼兰真大步流星地穿过正殿来到顾宛颜房里,房里的医师们全都面如土色呆滞而立,而胥洲正顶着满额头的汗珠坐在顾宛颜床边为她扎着粗粗细细的银色针灸。
“参见尊王殿下!”众人半天才反应过来殿下驾到,可他们说话的声音却有些有气无力。
胥洲显得无暇顾及楼兰真,他没有行礼,而是专心致志地救着顾宛颜。
“免礼了。”楼兰真一脸凝重地走到顾宛颜床边,盯着顾宛颜的脸看了半天,不敢说话害怕打扰到胥洲医治。
顾宛颜平躺在床上,眼睛合着,嘴唇泛白,脸上几乎没有血色,那模样令楼兰真十分不安。
半晌,他终究还是忍不住,亲自伸手去探了探顾宛颜的鼻息。
在他亲自感受到顾宛颜已经气息全无的那一刻,楼兰真大惊失色,几乎心跳一滞,脸也刷的一下子白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前些天不是还说已经好转了,还说中间有过意识,怎么会突然这样?!”
胥洲目